華驍愣了一下喚道:“裴紜。”
被叫到名字的裴紜像剛剛看徐有賢一樣,面無表情,雙目無神地看了華驍一眼,然後又轉回去。
華驍緊皺著眉頭看向徐有賢,語氣十分緊張地問道:“怎麼回事?”
徐有賢亦是皺眉,微微低頭道:“娘娘的身體並無異樣……”
徐有賢還沒說完,華驍就打斷了他說道:“難不成是頭上的傷?”
徐有賢搖搖頭說道:“娘娘的頭上的傷只是傷到了皮表,並沒有傷到頭骨,按理說不該如此。”徐有賢頓了頓,提出一種可能,說道:“也許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心神不寧,精神恍惚所致。”
“刺激……”華驍嘴裡默默唸著,他看向裴紜,見她依舊是與世隔絕的神情。
白果想要扶起裴紜喂藥,華驍攔住了她。
他自己坐到了裴紜的床邊,然後伸手將裴紜扶起來,讓裴紜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徐有賢和白果兩人見到華驍這舉動,俱是一驚。
而華驍卻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語氣不耐煩地說道:“藥呢?”
白果連忙顫顫巍巍地將藥碗遞給華驍。
華驍看了一眼,道:“怎麼只剩下這麼一些了。”
白果有些侷促地握著手,不敢說真話是她剛剛一激動灑掉了,又不敢編瞎話說什麼濃縮就是精華。
華驍可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主,雖然看出了白果的膽怯不安,但是他見白果一直不回話,心中很是煩悶不悅,低吼道:“你是啞巴嗎?”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嘴巴就被人給捂上了。
是裴紜。
裴紜突然伸出手,蓋在華驍的嘴上,華驍看向身側的裴紜,只見裴紜一字一頓地對華驍說道:“不能吼人!”
華驍將裴紜的手扯下,然後握著裴紜的手,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裴紜歪著頭看著華驍,似乎在很努力地思考著,然後很認真地回答道:“笨蛋。”
華驍:“……”
裴紜見華驍不說話,一臉不快地看著自己,心中猜想可能是自己的答案不對,於是又說道:“混蛋?”
一旁的徐有賢和白果倒吸一口涼氣,憂愁著一會兒要是華驍發作了,他們還有命嗎?
果然,華驍發作了——只不過只是對他們發作。
“還不快滾去煮新的藥過來!”
兩人立馬應是,麻溜地滾出房間。
房內只剩下裴紜和華驍兩人,華驍將裴紜的手鬆開,裴紜舉起手就想去觸碰頭上的傷口。
華驍一看,急忙又抓住了她的手。
“怎麼?頭上的傷還痛麼?”
華驍的語氣是難得溫和輕柔,如裴紜的意識清醒,她肯定會覺得自己見了鬼。但現在裴紜糊裡糊塗地,注意不到這些。
“不痛。”裴紜搖了搖頭道,“癢。”
傷口因為結了痂,難免有些不舒服。
華驍說道:“忍著。”
若是放到平時,裴紜可能會在心裡大罵華驍“沒人性”“不解人情”,但此時她卻乖乖地回答道:“好。”
然後她又把頭靠到了華驍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