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才不要一路包子到尾呢!反正她是準備要離職的人了,今天必須義正言辭地拒絕一回!
“據我所知,冬狩並沒有要求一定要攜帶親眷。前兩年的冬狩王爺都不在京城,這一回算是王爺建府成親之後的第一次參加冬狩。即便王爺要帶親眷前去,也應該是盛正妃才是,妾身不過是王府側妃,實不必一同前去。”
華驍盯著裴紜道:“你在說謊。”
裴紜斂目低眉道:“妾身所言,句句肺腑。”
“你跟盛如煙說你是因為憂思父兄,不願前去。”
華驍提及此事,裴紜倒是樂意,這不巴巴得又給了她一條理由?
於是她還能配合地拿出手帕,眼神帶上一絲絲悲慼,道:“誠如盛正妃所言,一來是妾身隨同前往不合禮儀規矩,二來是妾身自己的原因,怕掃了興致。”
“你還在說謊!”華驍一把抓過裴紜拿著手帕的手,臉湊近道:“一,我平日裡倒沒瞧出你是這般遵規守矩的人;二,你當時對盛如煙說裴都尉射下一匹黑熊給你做大氅。很不巧,本王當時就在場,那是一頭黑環白靈熊。即便是將它脖子一圈的黑毛拔下,你大哥也給你做不出一個襪套,更別說一件黑毛大氅了!”
為什麼要告誡大家不要說謊呢?
因為你不知道你的謊言會在那一時刻被明白的人聽去,然後又在什麼時候被揭穿。
裴紜一頭黑線,這個獵熊的事她在裴府有聽大嫂子講過的,所以她才敢直接拿來跟盛如煙說。
可誰知道自己說這麼一頭真實存在的熊,卻能夠因為熊的毛色被抓包!
不過撒下黑熊白熊的謊,裴紜的良心卻並不會痛,因為這是個善意的謊言,是裴紜用來哄盛如煙的!
只是沒想到盛如煙就這麼跑去跟華驍說了,然後華驍就以此來駁回自己了。
躲得了今天晚上的石頭,卻躲不掉早上的石頭,裴紜最終還是讓自己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裴紜覺得被華驍握住的手隱隱作痛著,她不禁感慨:這家夥的勁兒是真的大啊!
而且一點都不會因為裴紜是個女子就會憐香惜玉——算了吧,怎麼會對華驍抱有他會憐香惜玉的想法呢?裴紜在心裡嘲諷自己。
裴紜用力掙了掙,想要提醒一下華驍——雖然隔著衣物,沒有直接觸碰,但是你現在就是在抓著一個女人的手。
但是華驍的神情卻沒有松動,也沒有放開裴紜的手,而是繼續說道:“三,本王很好奇,想要看看你拿這銀雁山關令來做些什麼,自然要將你栓在跟前了!”
說完,華驍用力甩開了裴紜的手,裴紜趕緊揉了揉被拿捏地發腫的手臂。
華驍這話裴紜就不愛聽了,她沒好氣地笑了一聲:“王爺若實在不放心,就跟之前一樣讓人把我關在飛鴻院內便是了,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你也看到了只要兩根手指,我便全身不能動彈了。”
華驍一字一頓地回應道:“我,不,想。”
裴紜氣短,這時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她那對好看的眸子覆上狡黠的亮光。
裴紜一邊揉著手,不怕死地朝華驍靠近,然後似笑非笑地貼著華驍說道:“原來王爺就這麼想要妾身跟著前往?”
華驍厭惡地瞥了一眼裴紜,然後走開了幾步距離。
裴紜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王爺今日前來是不是就是為了這件事?”然後裴紜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地“哦”一聲,還做作的抽出手帕掩住驚訝張開的嘴巴,說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王爺從出牆開始就見到妾身了,想來是王爺不知道如何跟妾身講,所以在屋簷上站了很久,很久吧!”
裴紜捂住胸口,一副“你不必為了我如此”的表情打量著華驍。
被說中心事,華驍惱羞成怒,他的耳垂開始泛紅,他的拳頭緊緊地捏著,整個人的身形微微顫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