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一想,天寒地凍地,小動物們都忙著冬眠了,一群在京城裡閑的沒事幹的人專門跑去荒山野嶺算什麼事兒啊?
白果聽見裴紜不打算去冬狩,整個人更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可是京城裡的達官貴人都去呀……娘娘不去,不太好吧?”
看來,白果還是不死心,於是裴紜戳了戳她的腦袋:“我就算去也會帶著你去的,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管好嘴巴吧!”
白果無語凝噎。
但是被白果這麼一提醒,裴紜腦裡閃過一道電光,她不禁拍案叫絕,震得果盤裡的開心果掉出來了幾顆,嚇得白果生生地給凝噎的鼻涕嗆到了。
裴紜拍了拍白果的後背,給她順順氣,說道:“我突然記起了一件急事,你呢,要哭要反思就現在這待著吧,我先走了。”
說完正準備跨過門檻,又覺得這裡的開心果還不錯,於是回過身到桌子旁抓了幾把開心果才離開。
裴紜一邊拋著開心果,一邊邁著歡騰的小跳步,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先是吩咐說自己要休息一會兒,誰也不要進來,然後關好門,再走到書架邊,蹲下來,手摸上從下而上數的第二層,拿下右手邊三本隨便擺放的藥典。
裴紜將最上面兩本藥典拿開,翻開最下面的一本藥典的前幾頁,便能發現一張羊皮紙。
這羊皮紙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正是安陽城及安陽城外十公裡的地圖。
這是裴紜被盛如煙拉去吳朗橋做慈善,然後她找到帝鰲斯時,帝鰲斯腳下綁著的竹筒裡的東西。
當時裴紜趁著白果和青黛沒有湊上來,先行拿走藏了起來。
到後面她一個人開啟小竹筒,取出來後才知道是這麼一張詳盡精細的地圖。
除了地圖之外,還有一張紙條,上面歪七扭八的字一看就是花無賴的墨寶:
非池中物,非籠中鳥,一別鴻雁,千帆過盡。
有道是,不怕文盲識字,就怕文盲不僅識字還寫了一句文縐縐的話。
花無賴這話什麼意思,裴紜就是再長出幾個腦袋也猜不出來。
於是她後面又拿著碎花丸把帝鰲斯招來,然後讓這只有靈性的鳥給花無賴捎去書信:看不懂。
只不過直到現在,裴紜都還沒得到回複。
接著,裴紜發現了這地圖上有一處叫做“千帆渡”的地方,不知道花無賴這一句不知所以然的話中與千帆渡有沒有關。
為了證實這份地圖的準確性,裴紜拿了上面的幾個地點去套話,發現都對的上——
“……北上來京城的人大多要經過千帆渡,到了千帆渡就到了西柏臺,再不到一日的路程便能道安陽城外了。”白蘇嬤嬤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側頭問道:“娘娘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這個嘛……”裴紜裝作輕松自然地拿起白蘇嬤嬤剛剛在縫補的面料,隨意說道:“前幾日宮裡不是被遣出來個黃太醫嗎?白日裡我聽他們談論,說是這個黃太醫在乘船的時候失足掉入水中了,我倒是有些好奇是在那裡的渡頭,天氣這麼冷了還能行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