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是找了一件衣服找了很久,最後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是給一個女人找衣服找了很久……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曾禹完全能明白華驍此刻為何如此惱羞成怒了。
裴紜站穩腳後,青黛她們便擁了上來。
青黛手裡捧著一件鵝毛大袍,說道:“本來還想著娘娘這會兒穿著白日裡頭的衣服,定是要凍壞了。”
青蔓緊接著說道:“現在見著娘娘穿著這麼厚重的大氅子,姐姐這顆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下了。”
白果跟著附和道:“這毛看起就很暖和呢!”
被幾人提起這黑狐毛大氅,裴紜抬眼看去,大門前已經沒有華驍的身影。
待裴紜回到飛鴻院,安頓了一番之後,青黛和白果將下午的見聞告訴裴紜。
裴紜聽完再次確定一遍:“是曾禹把你們接回來的?”
“是的。”青黛點點頭,“我們見到曾大管家的時候也很吃驚。”
裴紜回想了一下青黛她們說的時間,大概就是她讓華驍出去營帳之後,她開始救人的那段時間。
所以可以確定,華驍的確是一開始就認出她來了,然後就去找人查清楚她到底怎麼來到傷兵營的,接著就順藤摸瓜找到了悟堂。
白果有些緊張地問道:“王爺發現娘娘在傷兵營,有沒有生氣啊?”
裴紜回答道:“生氣了啊。”
雖然裴紜回答的很隨意,但是一聽,白果更加擔心了:“那怎麼是好,我聽說私自進軍營,是死罪啊!盛正妃想見王爺都不敢隨意進,專門跑到南陽城南那邊的馬場去等王爺,而娘娘,娘娘卻……唉!”白果急地連連嘆氣起來。
裴紜有個不好的毛病,就是身邊的人越慌忙,越緊張,她就越吊兒郎當,越不當一回事。
說好聽點呢,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說賴一點,那就是皇帝不急太監不急。
於是白果和青蔓都一副要急哭的表情,裴紜還是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說的沒錯,私入軍營的確是死罪。”
此話一出,裴紜見還正常的青黛都露出錯愕慌亂的神情,於是也就不賣關子了:“別急別急,聽我說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裴紜一字一頓地說道,“所以接下來十天,我都只能在飛鴻院待著,不能隨便出去了。”
“只是這樣嗎?”白果張大嘴巴問道。
“怎麼?”裴紜努了努嘴唇,“你還希望你家娘娘受一些什麼罪呀?”
白果連連搖頭:“不是不是!”青蔓也拍拍胸口:“娘娘你可嚇壞我們了!”
青黛也安下心來給裴紜添了一壺新茶:“王爺仁慈,王爺待娘娘還是好的。”
青蔓一聽也很興奮地說道:“對啊!娘娘你可能不知道,我聽說有人去給盛正妃報信,說王爺和娘娘在一塊,盛妃的表情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可精彩了呢!”話音剛落,青蔓頭上就被青黛來了一記爆慄。
在青黛警告的眼色中,青蔓知道自己失言了,只得眼淚汪汪地揉了揉頭。
裴紜倒是有些好奇了,問道:“對了,剛剛是說盛正妃去的城南的馬場了?”裴紜想了想,續道:“她不是去護國寺祈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