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賢見狀連忙上前將裴紜護在身上,而就在這時一顆不明物彈射到了尖嘴猴腮臉上,尖嘴猴腮立馬吃痛地捂住左臉蹲下喊道:“哎喲,疼死我了!”
還沒待眾人反應過來,又一顆不明物彈射到了黃太醫肚皮上,縱使黃太醫肚子上的肉非常厚實,他依舊痛的直不起腰,可見這彈射力度有多麼大。
黃太醫立馬又驚又怒:“誰!是誰幹的!快給我站出來!”
裴紜忽然覺得眼前這一幕十分似曾相識。
“是我。”
雲淡風輕的兩個字,卻讓聽到的人突感一陣窒息的惶恐。
除了裴紜,在場的所有人都跪拜下來:“肅王爺!”
裴紜循著聲音看去,華驍抱胸半倚在一棵枯樹下,他今日穿著的是一身玄色衣袍,頭上戴著一頂烏金蟠冠,鷹眸烏黑深邃,鼻樑高挺筆直,薄唇緊抿,不自覺便顯出一種對世界的冷漠疏離。
他的面上毫無波瀾,可只要他那鷹隼一般的眼睛掃射到你,你便覺得在這晴空之下也有了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迫感。
黃太醫不停地在地上磕著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而這時徐有賢拉了拉裴紜的裙角,裴紜這才意識到就自己站著,趕緊也跪下來,心裡七上八下地,直覺告訴她,華驍應該人出來她是誰了……
華驍沉穩著步伐走過來,來到黃太醫面前,語氣冷冷地說道:“我站出來了,你有何貴幹。”
這一句話更是讓黃太醫嚇得屁滾尿流,毫不手軟地扇起自己的嘴巴:“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真不是有意冒犯王爺的!王爺饒命啊!”
裴紜心裡一團糟,這都是些什麼事情啊……
此時,躺在草垛營帳裡的男子突然咿咿呀呀了幾句。
華驍微微偏過頭去看了一眼,然後說道:“這人是什麼情況?”
黃太醫立馬爬到華驍身側,先是磕了幾個響頭,然後說道:“王爺你可千萬離這人遠一些啊,這人得了屍癆!屍癆是一種傳染病,得病的人一旦受傷,傷口將無法癒合,直至全身腐爛,痛苦死去!”
大家一聽,不由得連連後退,驚恐萬分。
而裴紜和徐有賢互相看了一眼,透過眼神交流,達成一致:這個姓黃的在放屁!裴紜知道屍癆是什麼病況,根本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症狀,而且如果這人真的得了屍癆,怎麼還會放任他留在這裡?
裴紜朝徐有賢微微頷首示意,然後轉過頭來,發現華驍正在盯著她看,立馬將頭深深低下。
華驍一腳踢開肥膩的黃太醫,語氣更加不悅地說道:“我讓你說話了嗎?”然後他深不可測地眼眸盯著裴紜,薄唇輕啟說道:“你說。”
本來裴紜是不打算看華驍的,但是見周圍久久沒有動靜,她知道心中不祥的預感靈驗,她緩緩抬起頭,果然,華驍目光鋒利凜冽,正直直地盯著她看。
對上華驍的目光時,裴紜知道華驍已經認出她來了,而她這一開口,怕是更加坐實了她的身份。
但是此時容不得她多猶豫了。
裴紜站起身來,俯首對華驍說道:“王爺,此人並沒有得屍癆。”但是具體的病因,裴紜一時很難解釋,或者說很難用現在的措辭說出來。
裴紜抬起頭,眼裡透著一股不可動搖的堅毅,對華驍說道:“我知道如何醫治他,請王爺允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