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裴紜對裴紓突增厭惡感——有時候討厭一個人就是不需要理由。
哪怕裴紓的眼神是裴紜自己亂七八糟解讀的,哪怕可能是裴紜誤會了裴紓,但是裴紜就是突然來了性子:不喜歡裴紓。
於是裴紜沒有理會裴紓,自顧地準備離開,卻被裴紓叫住了:
“紜妹妹,你身子最近可些了嗎?”
裴紓這麼一問,裴紜倒是想起來了:裴紓好歹救過自己啊!雖然沒救成,原來的裴紜徹底掛了)
於是,裴紜在心裡懺悔:自己怎麼能夠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突然討厭起救命恩人呢?
只能怪這沒來由的愛啊恨啊!
裴紜回身笑笑道:“身子已經大好,多謝四哥關心。說道這個,裴紜還沒好好謝過四哥呢。”
說罷,裴紜給裴紓行了個禮。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行……”裴紓淺笑,聲音溫柔爽朗道,“你先去看二哥吧——替我向二哥問聲好!”
“那……我先走一步,告辭。”
裴紜覺得自己剛剛真是魔了怔了,為什麼會從裴紓眼中看出那麼多不好的東西:明明人家說話很溫柔,也不囉哩八嗦的,不過問一下自己的身體如何,然後知道自己有事要幹,馬上就讓自己先走。
裴紜再次在心裡譴責自己。
安逸閣。
“啊?你都知道了?”裴紜看著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裴紀。
“恩,池瑤跟我說了。”
說罷,裴紀眼神移向裴紜的後腦勺。
裴紀順著裴紓的目光,看向後面,門口處,池瑤正蹲著一碗藥進來。
“把藥喝了吧。”池瑤沒有理會裴紜,徑直地走到裴紀面前,將藥碗端起,拿起勺子,一副要給裴紀喂藥的架勢。
裴紀拒絕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池瑤躲開裴紀伸過來拿碗的手,說道:“你確定你現在有力氣拿得穩這個碗?”
裴紀愣了一下,隨後放下手,坐回去——池瑤知道他這是妥協了,於是她瞪了裴紜一眼。
裴紜立馬領會池瑤眼神的深意,“咻”地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讓座。
池瑤看向裴紜眼神裡流露著“這還差不多”,然後滿意地做下去,一勺一勺地給裴紀遞送藥水。
池瑤一邊喂著藥,一邊說道:“你要說的說完了嗎?”
裴紜知道這是對自己說的——這是逐客令的節奏。
想了想,好像也沒有別的事要說的了,呆在這裡看著裴紀,裴紀也不會被她看好起來。
於是裴紜“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