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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源在這天晚上讓他們有了一個名字——山鬼。
從此以後,這裡再無山村,再無山人,再無山水,只有從這裡走出去的“山鬼”。
只有略過枯草地的風,在經過之後會夾雜著滲人的血腥味,似乎在痛訴著這裡曾經發生的慘絕人寰之事。
無論是誰先動的手,屠殺,滅村都是上不了臺面的,只要當時的人不說,偏僻山村發生的這件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自然而然地就如同重重荒草,長著長著就把暗紅色的土地給掩蓋了,從此再無人知曉。
只是那一日後,人人都知道大華國有一名徐氏大將,他有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精銳部隊,他和他們的名字曾經讓敵人聞風喪膽。
然而也許是因為殺伐血孽過重,終是業障,讓人沒想到的是,徐西源突然就暴斃身亡,英年早逝。
他像是一顆流星,耀眼璀璨地劃過天際,但萬丈光芒只是一瞬,在人們不經意間便退出了歷史長河的天幕。
到最後,史書上都很難見到他的只言片語。
徐家由徐東衡當家,他不是殺伐好戰之人,他並不喜歡戰爭。所以這支“山鬼”軍隊,自然而然地銷聲匿跡於人間。
“可是後來,徐裴兩家結為親家,再後來這支軍隊就給國公爺操練起來了。”
白蘇說完這一段經年往事,長長地默嘆了一口氣。
裴紜聽完這個故事,也表示:“這的確是一個奇聞異事……”
“只不過,”裴紜微微歪頭,眉毛略挑了挑,問道:“你剛剛說了,這是一段無人知曉的故事……我其實一直都想問,白蘇嬤嬤,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蘇嬤嬤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波瀾變化,她好像早就知道裴紜會這麼問了。
“我和山鬼一樣,來自同一個地方。”白蘇靜靜地看著裴紜,她很平心靜氣地說道,“我的親人都被他們殺了,是後來趕到的徐二老爺,救下了尚在襁褓的我。”
“那你恨……”裴紜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我那時候只不過是還沒斷奶的孩子,對於父母雙親根本就沒有多少感情,說不上愛,又哪來的恨呢?反倒是徐二老爺和夫人撫養我長大,待我如親生女兒,再後來小姐出生了,我便跟著小姐,我把她當做妹妹,小姐也依賴著我,我們親如姐妹。我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跟著她嫁到了裴家,看著大哥兒,二哥兒,你……紜姐兒他們出生。並不是到我這把年紀才覺得,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只把徐二老爺和小姐當做我的家人了。所以,我對山鬼,並沒有怨恨,我有時還在感激,感激他們讓我遇到了小姐一家。”白蘇嬤嬤一字一句說地十分誠懇。
白蘇嬤嬤伸出手,撫順一下側邊的頭發。
當年,徐二老爺徐東衡過世前,把白蘇嬤嬤叫到身邊,將這些事情告訴了她。白蘇嬤嬤那時候也不大,一下子知道了這些事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作何反應,只傻傻地問了一句:“我是該恨嗎?”
徐東衡不禁笑了起來:“你若覺得痛苦,覺得無法釋然,你就恨。可若你覺得可以放下,那便放下吧,恨,實在痛苦。”
白蘇當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可以放下的。
如果說當時她不知道恨人是什麼滋味,那麼現在,她懂了。
她這輩子最在意,最寶貝,最愛的兩個人沒了。
她知道那種無法釋然,無法放下的痛苦、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