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紛紛不解:這是什麼操作?
裴紀在說完那番話後就已經坐下了,他好不容易剛調整好氣息,結果被裴紜這一跪,一認錯,一激動,又壓抑不住地咳了起來。
裴紜連忙道:“二、二哥,你別激動,我是真的來求您責罰的!”
裴紀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我不激動……紜兒你說說看,你今日犯了什麼錯,需要二哥來責罰你?”
裴紀的尾音有些上揚,比起責問,更像是寵溺的語氣。
在裴紀的印象中,裴紜這個妹妹從小到大可是沒少犯錯的,但更多時候都是她把錯推到別人身上,並且總是退得幹幹淨淨。
要讓裴紜認一次錯,可比登天還難!
今日,裴紀好不容易把裴紜剛剛澆出來的渾水收拾幹淨,裴紜卻主動地跑過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找他認錯,倒是讓裴紀有些啼笑皆非,又十分地無奈。
“今日頭七禮上,裴紜作為女眷,本應該老老實實地在側廂房等待傳喚的,結果我卻私自跑了出來……裴紜認錯,請求責罰!”
裴紜將頭低的更下,看起來認錯認得十分誠懇。
“是這個啊……”裴紀聽完裴紜所說的,輕笑起來。
裴紜這個“錯”,可重可不重。就看是誰要去罰,又是想要罰到什麼程度了。
楊姨娘和裴練的“錯”,亦是如此,可重可不重。只不過他們就被裴紜添油加醋地弄成“大錯特錯”了。
裴紀還是眉眼彎彎,溫柔地看著裴紜:“那罰抄寫經文吧?”
裴紜抬頭看裴紀看他的表情,十分不樂意——這是把她當做小孩子在鬧脾氣了嘛!
裴紜表示:說出來你裴紀可能不太相信,我是真的要你罰,而且最好能夠罰地重一點!
為此,裴紜恨不得現在就在地上撒潑打滾道:“求懲戒!求責罰!”
怎麼說?——真是皮癢,賤得慌啊!
“往日父兄在時,我總不聽話,總是闖禍,沒少惹他們煩心。如今在他們的頭七禮上,我還這麼胡來,實在是打不是了!如今裴紜長大懂事了,知道自己錯了,所以希望二哥狠狠罰我一回,裴紜一定不會有什麼怨言!”裴紜眨巴著眼睛,希望能夠淌出幾滴淚,做的更情真意切一些,“二哥認認真真地罰了我,我這心才好過一些!”
裴紀明白裴紜的意思了:她是真的想要受罰,而且覺得剛剛自己罰地還不夠重,不和她心意。
裴紀有些失笑,但隨即就斂了神色,正色道:“你覺得應該怎麼罰你呢?”
裴紜不假思索地說道:“楊姨娘和裴紀在頭七禮上行為不端,被禁了足;我也沒好到哪去,那也應該……”
裴紜吞嚥了下口水,說道:“禁足以示懲戒。”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華驍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有時候真的搞不懂裴紜究竟想要做什麼,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顛覆他的認知?
可是比起在場的人的各種不解,裴紀卻理所當然的模樣,輕笑一聲,說道:“的確是應該禁足。”
誒?裴紜沒有想到裴紀這麼輕易就順著她的意思說了。
“但你是出嫁的女兒,沒有禁足在孃家屋子裡的道理,你就在這府裡待幾日,這幾日每日都需要抄足一定分量的經文,不可有一絲懈怠!”
管它抄什麼經文呢!能夠讓她留在裴府,裴紜的目的就達到了!
裴紜趕緊點頭,又覺得自己此時的表情有些過於興奮,不太像是領責罰的人啊,於是又強做哀怨地應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