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華驍才看了她一眼,氣憤瞪了他一眼,終是住了手。
裴紜與華驍斡旋期間,裴紀早就注意到了他們這裡的眉來眼去。
並且,在他心裡,暗算他的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華驍!
裴紀微微低著頭,十分猥瑣地盯著他們兩個,喊道:“大妹妹,你和妹夫在說什麼呢?”
在場的人也隨著裴紀的眼神,都看向裴紜和華驍。
但他們看到裴紜和華驍時,都被兩人足以冰凍三尺的臉給嚇退了回去。
裴紜面不改心不跳,裴紀這一主動招惹,正和了她的意。
她走上前幾步,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與王爺正說著四哥你呢!”
裴紀說道:“哦?”
裴紜說道:“我們正在說,四哥該當何罪?”
裴紀一聽,不明所以,卻又覺得是裴紜在狡辯,混淆視聽,不屑地說:“我有罪?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哪有什麼罪!”
“便是不忠,不孝,不義之罪!”裴紜從容不迫地回答他。
此話一出,裴紀立馬急了:“你在胡說什麼?!”
楊姨娘也急忙站了出來:“裴紜,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是在汙衊!”
裴紜所說的罪名扣的不是一般的大,莫說裴紀和楊姨娘心急,在場的人聽著都心驚膽戰地。
華驍也是心有疑惑,卻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裴紜。
裴紜走到楊姨娘與裴練面前,沉聲責問道:“今日,你們二人在此喧嘩大鬧,放肆無禮。今日是我父親、長兄的頭七日,你們卻滋生事端,打斷他們的祭拜禮,是不孝;這裡是裴氏祠堂,供奉著裴家的幾代聖傑英,承蒙祖祖輩輩大義相持庇護,我們才能繁榮至今,而你裴練先是在他們牌位前大肆吵鬧,後又要在此找什麼所謂的狗賊,擾他們清安,是為不義;而王爺是來替聖上傳達聖意,這是聖上對我裴家莫大的恩眷,而你們卻聖前失儀,是為不忠!”
裴紜有條不紊地說著,走到他們面前:“這便是不忠、不孝、不義,三大罪!”
顯然,一下子,裴紀和楊姨娘都被裴紜的話給唬地呆若木雞。
裴紜仍繼續說道:“且不論國法如何裁定你們。單論裴家家規,你們就已經犯了十數條,你們要怎麼處置,還需好好想想呢。”
說罷,裴紜看向二人,挑了眉毛,是不懼,也是挑釁。
這時,楊姨娘反應了過來,惱羞成怒道:“你一個已經出嫁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們兩個正兒八經住在裴府裡的人制定懲罰?”
楊姨娘這話一出,倒有些掰回了局勢。
只不過裴紜卻沒把它當一回事——她早就料到楊姨娘會這麼講,這是自然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但是,她有沒有資格不打緊,楊姨娘和裴紀是不是這麼做才是硬道理啊!
做了就得認!認了就繼續按照家規來吧!
裴紜正要開口繼續,掰扯回來局勢,一個清清淡淡的聲音傳來:“她沒有。但,我有。”
說話的聲音十分輕微,說的話十分簡短。然而簡短卻有力,擲地有聲,有著不容置疑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