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質問道:“不應該是‘花前月下’嗎?”
來人汗顏到:“王爺和娘娘別有情趣,你我怎麼可能理解?”
白果表示他說的有道理,但是她還是不相信,表示要在這門口等娘娘出來。
那人還在想要如何勸說,就看見華驍抱著裴紜飛上了屋簷,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不見了。
俗話說得好,事實勝於雄辯。只是有時候這事實,實在讓人難以接受——留下白果和那人目瞪口呆地在原地。
接著華驍就正大光明地神出鬼沒地將裴紜抱回房間,出門見到田七,拿塊石頭砸醒了他,很有良心地知會了一聲,便走了。
以上,都是裴紜的推斷。
至於華驍砸石頭,裴紜是在問田七的時候見田七的額頭腫了一塊,問了一下,田七說是自己打盹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但是裴紜覺得自己的推斷更為可信。
推斷只是推斷,是否正確,只能去問唯一清醒的當事人——華驍了。
弦月高掛,歷經各種艱難險阻,裴紜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舒適溫暖的小床上。
按理說,她白日裡跟華驍大眼瞪小眼的,早已消耗完全部的精氣神,理應像豬一般睡死過去。但是當裴紜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後,心中卻莫名窩火起來,怎麼都無法睡去。
越是煩躁就越是要亂想,最後裴紜的思緒紊亂成麻,連帶著覺得耳朵旁都有些亂糟糟的雜音。
眼睛雖然已經累得睜不開了,精神頭卻無法安歇下去——想來這是一種名為“失眠”的痛苦。
裴紜在心中叫苦不疊:裴紜同志,你明天可是有場硬仗要打的人啊!請你有點覺悟,快點睡覺!
明天,她就要回裴府了。裴府是裴紜出生、長大的地方,這本該是裴紜最為親切的避風港,只是對於現在的裴紜來說,越熟悉的地方就是越危險的地方。
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是要這麼緊張到無法入睡,裴紜更想那塊豆腐敲死自己。
總之,最後也不知道掙紮到幾更天,裴紜終於是睡去了。
第二日,白果和青黛一大早就將喚醒,讓她起來洗漱打扮。
青黛問了句:“娘娘,昨夜睡得可還踏實?”
裴紜心想可能是自己的臉色十分糟糕吧。
於是往鏡子瞥了一下,果然,眼裡都有不少血絲。
打了個哈欠,裴紜隨便應答道:“唔……就那樣吧。”
後面因為哈欠瞌睡連綿,裴紜覺得白蘇的神情略有些不快,想來今日“父兄”頭七,的確不能如此失禮,便只能強打十二萬分精神,恨不得拿兩根牙祭撐著眼皮。
裴紜使勁閉著嘴,憋著氣,生生地將幾個哈欠壓下。對於自己做出的這種反人性的行為,裴紜覺得她也算是修煉到了心狠手辣的第一境界。
不過,顯然白果不那麼認為的——“娘娘,你……是不是出恭遇到了些……麻煩?”
面對白果關切的詢問眼神,裴紜剛一張嘴,又想要打一個哈欠,只好緊閉雙唇,強忍住那一個湧上來的哈欠:“嗯……”
好吧,她這神態、聲音、動作的確跟便秘之人,別無二致。
隨行的人不多,只跟隨了青黛、白果、木棉、木香以及白蘇嬤嬤。
聽著白蘇嬤嬤之前的意思,裴紜這一次是要去裴府小住一陣兒的。為此,裴紜夜間梳頭時還多掉了幾根青絲,但早晨見收拾的物什與隨行人員,好像不是之前的佈置,裴紜隨意問了一句,白蘇嬤嬤竟說,因著裴紜的身子打算,還是不作久留,今日祭祀完畢便回來。
裴紜喜出望外,同時為青絲悲嘆:絲兒啊,你們真是白白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