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說吳宛瑜太不要臉!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妄想麻雀變鳳凰!
總之,外面吵吵鬧鬧的,裡面哭哭唧唧的。
俗話說得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在某一天,吳良娣張開泛白的雙唇,對盛正妃情真意切地說道:“娘娘,這幾日辛苦您了,您看您都快胖走形了。”
不得不說,華驍雖然不理不顧,但還是有點良心的,吳良娣所用的藥材、補品都是頂好的。
雖然華驍沒露過面,但一個個藥湯、藥膳卻從不缺席,不斷地往翡玉軒裡送。
每次端到吳良娣床前時,盛如煙都要親自替她嘗藥——其實也就是送來的是參湯、阿膠湯、十全大補湯時,她才回去喝那麼一小口。
不過在外人看來,盛正妃此行為可謂是感天動地,隔壁老王的孩子都沒盛正妃對吳良娣的情真。
然而吳良娣哪一次不是吃了吐,吐了吃的,再說了,盛如煙在她面前,她也消化不良啊。
一來二去的,吳良娣還是病懨懨的一副躺著的骷髏架,而盛如煙在各種補藥的滋潤下,倒是珠圓玉潤了起來。
就在吳良娣翻著白眼、吐著白沫、準備眼前一白時,華驍又娶老婆了。
準確地來說,是裴紜嫁進來了——因為華驍壓根就沒有“娶”的任何行為表示。
然而,讓人驚奇的是,吳宛瑜竟然沒有跟隨她苦命的一家子而去,她竟然緩過氣來了!
這要怎麼解釋呢,也許民間沖喜這一說未嘗不可信。
但我們更願意把這歸之於盛正妃的功勞。
倒不是因為她天天明吃吳良娣的補品,而是她無暇顧及吳良娣,任由吳良娣自生自滅。
吳良娣有如離離原上草,如煙看不死,走開便又生。
早先呢,盛如煙被吳良娣進府氣得個半死。
不說華驍與她拜堂成親後就沒回過府邸了,結果這還不到一個月,他就給自己弄了個小老婆進門。
可是她拿華驍沒法子啊,只能找吳良娣發洩怒氣了。
盛如煙原先還打算給吳宛瑜立幾個下馬威,可是吳宛瑜遠遠瞧見就要心肌梗塞的,根本就不需要她動手。後面何止不需要盛如煙動手,吳宛瑜還“碰瓷”,賴上了她。
總之,見了一面,盛如煙就在心裡有了著數:她一點也不屑與吳宛瑜為敵。
原先還未自己無用武之地的宮鬥技術可惜呢,這下好了,裴紜進來了。
裴紜本身就蠻橫囂張,更何況盛如煙還被她抓了把柄。
總之她屢屢吃癟,最後好不容易都找了個機會灌了裴紜毒酒,結果人家還沒死,不僅活到了現在,還在昨天,把見著女人頭發絲都喘不過氣的王爺弄進了她的屋子裡去。
盛如煙那個恨啊!
“良娣今日若是得空,便同姐姐我一同去看望一下裴側妃吧?”
吳宛瑜面前的盛如煙溫婉可人,對著她甜美溫柔地笑著。
然而吳宛瑜知道,盛如煙這張笑臉下面藏著的東西,大多是見不得陽光的。
吳宛瑜皺著眉,苦惱如何開口回答,身旁的侍女春雨猶猶豫豫地說道:“盛正妃,正值入冬,我家良娣身子又不太好了,大夫昨日也說了近日……不太適宜走動。”
春雨說到後面,聲音如同蚊子吶語。
然而她剛一說完,跟著盛如煙過來的松墨就上前對春雨的臉揮了一巴掌。
春雨立馬捂著臉跪下,吳宛瑜的臉也煞白地更加怖人。
“主子們說話,哪裡輪得到你插嘴。”松墨的神情卻是從容淡定的。
“松墨!你又如此莽撞!”盛如煙瞪了松墨一眼,但她眼裡並沒有慍意,“你要是嚇壞了吳良娣,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掉的?”
松墨一聽,急忙低頭賠罪:“奴婢知錯了!”
盛如煙又對吳宛瑜笑道:“妹妹啊,手下的人不多加管教,時間久了難免會壞了規矩,保不齊還得給你惹出要命的事。你說是不是?松墨也是好意,就是魯莽了些,我定回去教訓她,你可千萬別怪罪。”
“我……不會的……”吳宛瑜強忍淚意,磕磕巴巴地說道,“我跟姐姐一同前去便是。”
“妹妹能出去外面走走,是極好的。”盛如煙紅唇貝齒,將蕭索秋風笑得如同三月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