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煙一聽,心中甚是窩火:“那你說說,我是特殊情況還是非特殊情況?”她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溫婉,但言語中含有幾分諷刺不滿。
領頭人回答道:“盛妃娘娘自然是不一般的,所以盛妃娘娘,請。”說罷,做了了個手勢,讓盛如煙過去。
盛如煙隔著帷帽睥睨了這個領頭人一眼,她並不打算將這個小小門衛的話當回事。
盛如煙姿態優雅端莊,準備攜惠嬤嬤和其他人等一同前往。
領頭人見狀,急忙攔住她身邊的惠嬤嬤和其他人。
盛如煙提高音量,聲音嚴厲:“你這是做什麼。”
領頭人誠懇低頭道:“卑職奉命守衛落玉軒,只能讓一人進,便只能娘娘您自個兒進去,娘娘若是不放心,在下可以陪同娘娘進去。”
盛如煙依舊十分不滿:“我是肅王正妃,這裡是肅王府。只不過是個破敗的落玉軒,我還不能帶著我的人進去了?”
然而領頭人依舊阻攔著。
盛如煙憤然道:“我就不信了,都給我上來!”
聽到她的號令,盛如煙一眾隨從中的男丁小廝上到前面來,都是一副要幹架的架勢。
看來盛如煙是要強行進去了,她可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門衛駁了面子,松墨拿著自己的令牌一人進去就罷了,她堂堂肅王側妃也只能一人進去,她的臉面何在?
肅王連看都沒看過裴紜一眼,鎮國公府如今被軟禁,只要皇上一聲令下,滿門抄斬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她就不信了,自己硬闖,會有誰能阻攔得了?
然而真的有人能阻攔。
領頭人見到盛如煙這陣勢,神色未曾不變,依舊鎮定十足地說道:“娘娘,我們都是軍中來的人,王爺的命令就是軍令。軍令如山,違背軍令者殺無赦!娘娘若是一再堅持,在下只能冒犯了。”
說完,他伸手握住腰上的劍鞘,似乎要拔劍出鞘。
隨著他的動作,身邊的三人也做好了出鞘的準備。
盛如煙隔著帷帽的紗,看見他堅毅的神情和握刀的姿勢,頓時沒了底氣——要是真的見刀見血鬧大了可不好收拾了。
盛如煙的心腹惠嬤嬤急忙湊到她耳旁說道:“娘娘,左不過是去看一個裴紜,她如今也弄不出什麼動靜的。”
盛如煙生氣地甩了一下手,算是應允了。
隨即老婦人和顏悅色地對領頭人說道:“娘娘與裴側妃向來情意深重,一會兒可能有些體己話要說,就不需要那麼多人陪在身旁了,老奴跟著進去便可以了。”
然而那領頭仍不退讓,謹遵命令:“恕在下不能將嬤嬤放進去,只能王妃一人進去。”
盛如煙一聽更是惱怒了,惠嬤嬤連忙伸手穩住她,給她一個“使不得”的眼神,隨後就對領頭人說道:“不知這位將士如何稱呼?”
領頭人握拳在前,俯首回答道:“在下高必達,是禦林軍東營的一個百夫長。”
“百夫長”並不是多大的職位,但是盛如煙她們沒想到這個粗糙漢子竟然是禦林軍的人,也怪不得他剛剛這麼硬氣。
盛如煙有些後悔自己剛剛太沖動了,在屋子裡聽見裴紜扣了自己的人,不顧惠嬤嬤的勸說,執意要過來找裴紜算賬。
現下,自己對於高必達這種小角色,一時還處置不了,只能任由他在這膈應自己,氣的自己一肚子火,一會兒進去非要好好收拾裴紜一番,出出氣!
盛如煙輕輕一咳,惠嬤嬤立刻會意道:“那就勞煩高夫長保護好我家娘娘了,可不容得一點閃失。”
惠嬤嬤雖然面上和藹地笑著,但是話裡的苛責尖銳之意讓人不寒而慄。
但是高必達神色未變,聲音依舊低沉粗厚:“卑職定當護得盛正妃娘娘的周全。”然後對盛如煙請示道:“娘娘,您請。”
見他態度也恭敬了起來,盛如煙稍微順氣了一些,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冷哼一聲,轉身走進落玉軒這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