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超被嚇得出汗,他雙手舉起做投降狀,“我不說,一句都不說了。”
江津把他往後一扔,然後摸索著朝外走,他右腿撞上茶幾發出讓人一聽就覺得疼的撞擊聲,他似乎一無所覺還在往前走。
朱秘書膽戰心驚的跟上,小心翼翼的引導他,但是現在好心好意的行為都會惹惱江津。
他伸手拿朱秘書遞給他的柺杖,往後橫掃打到朱秘書的腹部,“你別跟著我,我警告你。”
三天。
他用了足足三天時間才知道辛家根本就沒有離開中國去往美國,甚至她已經完成了退學手續,不再打算繼續讀書。
他是個瞎子,他處處受限,根本不清楚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朱秘書雖然跟辛家接觸了很多次,但是他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好奇心,辛家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他沒比江津多上多少。
江津太需要重新看見這個世界,所有一切慢慢失去掌控的感覺讓他情緒日益暴虐和煩躁。
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他接受了□□移植手術,可是,辛家真的不在了。
她好像下定了決心要走,這次真的一點都沒打算回頭。
她的直播賬號很久沒用過了,網店也停業了,她沒有留下聯系方式,也沒有給目前住址的蛛絲馬跡,她徹底徹底的走了。
以後,她會在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認識一個一眼傾心的男人,她會跟他牽手擁抱接吻,然後穿上婚紗,挽著別人的手走向婚姻的殿堂。
以後她會朝另外一個人笑,眼裡的明豔和專注都給了另一個人。
他被三振出局,連原因都不知道的。
他不瞎了啊,他不丟人了啊。
朱秘書原本已經做好了面對喜怒無常的江大boss,但是沒想到江津只在恢複視覺的前幾天情緒異常,後面像沒事人一樣的參加會議和出差,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時間這樣一晃就是三個月,朱秘書走了個神,或許只是他把辛家看得太重要了,但是辛家並沒有那麼重要?
江津把最後一份檔案簽了,抬頭看他:“接下來三天沒有行程吧?”
朱秘書回過神,點了點頭:“後三天都沒有行程。”
“嗯,那我不來公司,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的。”
“噔噔。”
朱秘書回頭對上秦寶兒姣好的面容,江津將襯衫袖口扣好,眉眼一片生人勿近的冷意:“有事?”
“你媽讓我來找你吃飯。”
“沒空,我有事。”
江津長相十分出眾,他沒有穿西裝,只有一件白色襯衫,他正要出去,秦寶兒橫移一步擋住他的路。
江津沉著眉眼看她:“還有事?”
“我已經提前問過朱秘書了,你今晚上沒有會議沒有活動也沒有私人事務。”秦寶兒嬌俏的聳了聳肩,“你就當給我個面子唄。”
江津情緒猛地一晃,他低頭對上秦寶兒的眼睛。
‘喂,江津,在朋友面前你給我點面子。’
江津抿了抿唇沒再說拒絕的話。
江津走之後,朱永超才發現還有一份重要檔案沒有給江津簽字。
他本來想去找江津,但是這時候軸得不行的思想像被火燒軟了的勺子一樣,有了點轉變。
他覺得他要有眼力一點不去打擾江津約會才對,想著,朱永超幹脆把檔案拿去江津家裡,等他簽好再去拿回來就好。
江津最近都住在離公司很近的一個高階單身公寓裡,這裡的門鎖都是統一用的密碼鎖,朱秘書知道密碼,他輸入成功開了門,然後把檔案放到江津書房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