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眼前沒有模特,他手下勾勒出來的人物輪廓,也是那樣的逼真。
因為,所有關於那個小女人的樣子,早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他的心裡。
他正在畫的這一幅,是她躺在無菌病房裡,安靜地闔著雙眼打點滴的樣子。
那素淨的小臉,那長長的睫毛,那幹涸的唇……
這是她在他印象裡,最後能記起的形象。
在之後,她睜開眼睛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決絕得讓他感到陌生。
讓他不敢靠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宋淼淼瘋了,把手裡所有的畫都扔到了地上,怒吼著,質問著,歇斯底裡。
慕以深任由她發瘋,待她終於安靜了的時候,他才淡淡開口,“想撕就撕,想燒就燒,只要我不死,我還會畫,畫到老,你永遠也撕不完!”
宋淼淼瞬間紅了雙眼,蹬蹬蹬跑過來一把奪過了慕以深手裡的鉛筆,“慕以深,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明明你不喜歡宋向晚的!為什麼你的畫室裡,全都是她的畫!”
慕以深看都沒看她一眼,從旁邊的筆架上又拿過來一支筆,繼續在畫上畫起來。
宋淼淼被他淡漠的態度激怒了,一腳踢倒了他的畫架。
“哐啷”一聲,畫架倒了下去。
她怔住了,有點惶恐地看向慕以深。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慕以深仍然沒有動怒,把手裡的筆放回筆架,緩緩站了起來,轉身,“你想放火燒了這裡都行!無所謂,因為我走到哪,都會畫到哪。”
說完,大步向外走去。
宋淼淼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去雙手圈住了他的胳膊,“慕以深,你不準走!你告訴我,我肚子裡的孩子,為什麼會不是你的!為什麼!”
聞言,慕以深停了下來,涼薄的唇微微勾了下,轉身看向她,“宋淼淼,你以為我會碰一個被無數個男人睡過的髒女人?”
男人眼裡的鄙夷毫不掩飾,宋淼淼怔住,“以深,我是被人強暴的,你不是說過不嫌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