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邊倉惶後退,邊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
可他辯解的話,無人去聽,芮念恩唇邊帶著獰笑,一步步逼近四皇子,穆維剛想上前救援,卻先前的對手攔住了,“我們還沒分出勝負來,現在來一決高下。”
穆維憤怒地盯著眼被親衛們團團保護的燕王,這次他怕是要無功而返,沒機會殺死這個惡貫滿盈的劊子手了。且戰且退,飛身離開,他必須保住命,才能以圖後謀。
燕王沒有讓人去追他,而四皇子看著身邊最厲害的高手都逃手了,一臉絕望,芮念恩已站在了他的面,出手利落,刀光一閃,四皇子的頭就飛了起來,一腔熱血飛濺而出。失去頭顱的身子倒下,生機全無,追隨皇上而去。
在場的眾人驚恐地看著宛若變成殺神的芮念恩,先前芮念恩可是一直沒動手。眾龍廷衛在芮念恩的指揮下,把羽林軍包圍了起來,李德清也喊道:“王勝,你這背主的奴僕,你不得好死。”
內侍們又和王勝的人廝殺起來,陳海看著已和芮念恩交手的吳山,高聲道:“兄弟們,全力以赴剿滅餘孽。”
混戰再次開始,這一次雙方力量懸殊,羽林軍根本不是龍廷衛和禦林軍的對手,呈現單方面屠殺。眾臣又縮回角落去了,這殺戮還沒結束,他們還得在這裡倍受煎熬。
夜幕降臨,別處燈火通明,唯有這血流成河,屍體遍地的正宮只有幾縷微弱的亮光,那是皇上出來後,內侍們點亮的。
當吳山帶著不甘與驚恐倒下後,四皇子那邊的人已全部被斬殺殆盡。這場宮變,在很多人看來,已到了尾聲,但燕王神情仍然凝重,剛才那支冷箭,不可能是高械安排的人,也不可能是那個毒婦安排的,這箭究竟是誰讓放的?還有人隱藏在暗處。
“大人,四皇子餘黨已經全被剿滅!”一名龍廷衛單膝跪地向芮念恩稟報道。
芮念恩收回手中的佩刀,大步朝燕王走去,“王爺,四皇子餘黨已盡數伏誅。”
燕王淡淡地道:“芮指揮使辛苦了。”
眾臣這時又圍了過來,國不能一日無主,準備擁立燕王登基稱帝,這時,外面突傳來宮女的通報聲,“皇後娘娘駕到。”
燕王皺眉,這個毒婦過來想要做什麼?
身穿明黃朝服的趙後,在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目光一掃,“誰能告訴本宮,這是怎麼一回事?”
敢回答、能回答她這個問題的唯有燕王,“母後,四皇弟偽造遺詔逼宮,害死了父皇,被芮指揮使給斬殺了,屍體就在那兒。”
趙後這才看到沒頭的高械,嘶心裂肺地喊道:“械兒!”沖過去,不顧高械那一身狼狽,將他抱在懷裡,“械兒,械兒。”
高械頭首分離,早已死得不能再死,屍體都開始僵硬了,趙後就算喊破喉嚨也是無用。兒子死了,趙後悲痛欲絕,眼淚雙流,她對四皇子寄於很大的期望,可現在高械死了,她所有的希望都沒了。
“芮念恩!你這個閹奴。”趙後哭紅了一雙眼睛後,仇恨讓她從悲痛中掙脫出來,瞪著芮念恩,“你敢殺我兒子,我要誅你九……” 話還沒說完,外面傳來了廝殺聲,燕王眼中閃過一抹了然,隱藏在暗處的人出現了,精銳軍看來是不可避免的要動用了,從懷裡掏出訊號彈,朝天一放。
“這是什麼聲音?”
“來,來了好多人。”站在門邊的內侍出去一看,驚恐地喊道。
在夜幕的掩護下,一群身著勁裝、手持大刀弓弩的人正往這邊過來了。在這裡被困了一天的文武百官和勳貴們,皆疲憊不堪,還有點憤怒,這事到底還有完沒完?這來得又是什麼人?不會是三皇子也來插一腳吧?
箭雨射了過來,慘叫聲響起,讓眾人縮了回去;陳海大聲喊道:“保護王爺,芮指揮使,我先護送王爺離開險地,這裡就交給你了。”芮念恩微微一笑,道:“好。”手一揚,“動手。”
話音落,一部分龍廷衛舉起弓弩,對準了湧上來的人,可是他們的箭還沒放出去,站在他們身後的那群龍廷衛舉起了大刀,將他給砍殺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震驚,陳海驚問道:“芮念恩,你這是要幹什麼?”
芮念恩勾唇冷笑,“有沒有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話?”
“你是誰的人?”燕王冷靜地問道。
“我的主子就快來了,燕王殿下請稍等。”芮念恩笑道。
說話間,一個身穿朱衣的年輕男子,在數個壯漢的保護下走了進來;有人失聲喊道:“瑞王!”
“不,他不是瑞王。”有人立刻否定,瑞王僅比皇上小半歲,活到現在已有五十多了,這年輕男子不過三十歲左右。
年輕男子笑了,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父王。”
“高瑁呈。”燕王終於想起,他前世是怎麼死的了,他也是被冷箭給射死的,在他快斷氣時,他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高瑁呈,瑞王的庶長子,那個躲在陰暗角落,象只老鼠一般偷偷摸摸長大的混蛋。
“沒想到燕王殿下,居然知道本王的名字。”高瑁呈有幾分意外。
燕王冷笑一聲,“你來是想要竊奪江山?”
“你這話說的不對,這江山本就是我父王的,我是來拿回屬於我父王的東西,怎麼是竊奪?”高瑁呈搖著一把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帝字的摺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