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算小升半級了。”陶氏欣慰地一笑,女婿的官運,沒有因為她改變太多。大豐朝的慣例,官員五品官之後,要升上去很難,四品之後升上去,就更難。先前陶氏一直擔心徐朗沒有前世那赫赫戰功,會在正五品上熬很久,而後外放,她又擔心徐朗難回京,現在好了,徐朗不但這麼快就回京了,還能坐穩正三品官。
第二天,徐朗陪沈丹遐去了仁義伯府,沈丹遐和金氏婆媳在後院聊天,徐朗則和陶侃父子在前院說話。
“糧草一事,多謝舅父幫忙。”徐朗誠懇道謝。他和沈丹遐都沒有父子父女)緣份,在知道彭家算計後,徐朗和彭家也疏遠了,而陶家待沈丹遐一直很好,陶侃更是把外甥、外甥女當親生兒子,舅替父職,徐朗願意與陶家親近些。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事,你們心裡有數就好,如今這朝堂亂糟糟的,以前,人家都說我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可現在我這個紅人已有三個月沒見皇上了,皇上是一心向道求長生。”陶侃苦笑道。
“兩年前民間選秀的那些女子,可還活著?”徐朗沉聲問道。
“還有活著的。”陶侃負責宮中採買,長春宮和鹹福宮的供給,表明那裡還有人居住,只是供給較兩年前有減少,至於是被道長拿去煉丹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喪命了,就不得而知。後宮那是趙後的地盤,想安插人進去,不是件易事。
翌日臘月二十八,徐朗帶著兒子們去了彭家,不管怎麼樣,彭家都是徐朗的外家,這個來往不好斷,也斷了;沈丹遐沒有同行,因為彭昕,她與溫氏和彭二太太見面尷尬,能迴避還是迴避好。
下午沈丹遐正在剪窗花,孫楨娘過來了,東扯西拉的聊了許久的閑話,沈丹遐看出孫楨娘心裡藏著事,道:“四弟妹,有什麼事,你直說。”
孫楨娘低頭看著手中的暖手爐,良久,道:“三嫂,這事算是家醜,我本不想往外揚,但是我實在是想不出好法子來幫我表姐,三嫂一向足智多謀,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是希望三嫂不要將這事告訴其他人。”
“四弟妹,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裡稱得上什麼足智多謀。”沈丹遐不願參合別人家裡的事。
“三嫂,你就當我病急亂投醫吧,這事,我求你幫我拿個主意。”孫楨娘垂淚道。
看來這事她不聽還不行,沈丹遐苦笑道:“你說說看是什麼事吧。”
“我表姐夫是東榮伯府的嫡次子,是正四品城衛軍中郎將。我表姐嫁給他已有十七年,育有三子兩女,我們這些親友,一直以為他們伉儷情深。”孫楨娘緩緩道。
沈丹遐蹙眉,聽到伉儷情深四字,莫名的想起了曹大將軍和曹夫人,那一對伉儷情深了二十餘載,才發現一切都是假的。這一對伉儷情深的夫妻,不知道又出了啥事?沈丹遐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出來。
“他揹著我表姐養外室,而且那個外室還與他有了一雙兒女,長女已有十五歲,小的兒子已十三歲。”因容貌原因,孫楨娘很被人嫌棄,唯有這位表姐對她甚好,是以孫楨娘在得知這事後,才會那樣的氣憤,才會不顧家醜外揚,也要將事情告訴沈丹遐,以求能尋求一個法子幫助表姐。
“你剛才說,你表姐嫁給他十七年。”沈丹遐蹙眉道。
“是,剛好十七年,我表姐所生的長子,今年也才十四歲。”孫楨娘答道。
依照孩子的年齡來看,這男人和孫楨孃的表姐成親不久,就養外室,而且極有可能,這外室在他們成親之前就有了。真是個渣男,有了“真愛”,還騙婚。
“我表姐很傷心,很氣憤,可是她不知道要如何發洩這憤怒,我姨母年事已高,怕她氣壞身子,我表姐不敢告訴她。可表姐將這事憋在心,她難受都不想活了,才到我這裡傾訴。三嫂,我很想幫她,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幫?”孫楨娘用力地捏著暖手爐的提手,手節泛白。 沈丹遐垂首沉吟片刻,問道:“你表姐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外室所生的女兒已及笄了,要說人家,可那外室上不了臺面,他讓我表姐幫著相看婚事。”孫楨娘咬牙切齒,當真是厚顏無恥。
外室子的身份,比庶出的還要低賤。東榮伯次子也是病急亂投醫,為了給孩子找個好親事,居然跟嫡妻坦白外室和外室子女的事。當真是覺得火以成炊,嫡妻拿他沒辦法,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東榮伯和東榮伯夫人是怎麼樣的人?”沈丹遐問道。
“為人公正,極重嫡庶,很疼惜我家表姐。”孫楨娘答道。
“這樣的話,這事就好辦了。”沈丹遐計上心頭,跟孫楨娘細細說罷。
孫楨娘聽罷,“我就將這法子告訴我表姐。”
“就說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別提我。”沈丹遐叮囑道。
“我知道,三嫂放心。”孫楨娘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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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趙後要做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