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丹遐就讓下人開始給彭昕收拾東西,二十一日的傍晚,溫氏打發人過來給沈丹遐送東西,這明面上理由,實際上是告訴她,彭家的人已說服,明天依約送彭昕去廟裡。
沈丹遐料到彭昕是不肯輕易就範的,讓婢女在她早上喝的人參茶裡摻了迷藥,彭昕昏睡著被送去了城外的徐家的家廟善慈庵。等藥效過去,她醒過來時,已身處庵中。
在彭昕被送出去的同時,徐老夫人在勸徐奎,“奎哥兒,致仕吧。”
“母親,我好不容易才做到禮部尚書,讓我就這樣致仕,我不甘心。”徐奎不願意。
徐老夫人嘆氣,道:“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若不是朗兒立下戰功,皇上只怕早就直接免你的職了,現在讓你主動致仕,是在保全你的顏面。”
“母親,知道您偏疼朗哥兒,但您也沒必要為了他,如此作踐兒子。”徐奎不悅地道。
“我不是作踐你,我說得是事實,你是做了幾十年的官了,可是你的官級是熬資歷上去的,你沒有建立過任何大的功勳,所以這麼些年來,你就一直在禮部尚書這個位置上待著,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官級就止步於此了。”徐老夫人一針見血地道。
“不可能,我不信,母親,您不必再說了,我不會上折致仕的。”徐奎言罷,憤憤地起身離開。
徐老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嘆氣,兒大不由,他從小到大都不肯聽人勸,非要一條道走到黑。
沈丹遐對于徐奎是否致仕並不在乎,她今年的生辰,因為徐朝新喪,只能簡簡單單過去;不請客不設宴,沈丹遐帶著兩小家夥去小廚房裡做生日蛋糕,莫失莫忘是現成的人工打蛋器。
沈丹遐把蛋白和蛋黃分開,交給莫失莫忘,讓她們分三次把糖霜放進去,然後同一方向打散,直到她確定可以了才行。莫失莫忘端起碗,拿著一雙筷子,認認真真地打蛋,胖胖壯壯在旁邊嘻嘻哈哈地玩起了麵粉。
“哎呀,兩個小頑皮,快住手。”沈丹遐攔住他們,看著兩人臉上頭上全是白麵,蹙眉,“忘記娘跟你們說得了嗎?粒粒皆辛苦啊。”
“這不是粒,這是粉。”壯壯振振有詞地反駁道。
“麵粉是小麥做的。”沈丹遐頓了頓,扭頭看著壽婆子,“是小麥做的吧?”壽婆子點頭。
“小麥和稻米是一樣的,都是農夫在地裡種出來的。”沈丹遐趁機又教導了一次他們不要浪費糧食。
莫忘的蛋黃打好了,沈丹遐往裡面篩了麵粉,加了牛奶進去,莫失的蛋白還沒有打好,還在努力奮鬥中。所有人都坐在旁邊看著莫失打蛋,莫失手都打酸了,癟著嘴,這打蛋比練功還要累。
當然在吃到蛋糕後,莫失覺得辛苦是值得的,不過她還是道:“三奶奶,下回做蛋糕時,能不能讓莫忘打蛋白?我打蛋黃。”
“可以。”沈丹遐同意了,她也沒打算只累莫失一個。
“三奶奶,莫離和莫棄也吃了蛋糕,她們什麼事都不做,這不太合適吧?”莫離見莫失右手一直發抖,知打蛋白不是件輕松的事,立刻把莫離和莫棄也拖下水。
沈丹遐笑道:“大家輪流。”
皆大歡喜。
胖胖壯壯送了一塊蛋糕過去給徐老夫人嘗鮮,“曾祖母,這是我娘親手做的生日蛋糕,您嘗嘗,可喜歡吃?”
徐老夫人挺喜歡吃,一塊都吃完了,“這蛋糕好吃,柔軟綿滑,有淡淡的奶味,還有蛋香味,卻一都不羶。”
“曾祖母,等您過大壽時,讓娘做三層的好不好?”壯壯嚥著口水攛掇道。
徐老夫人笑,“好,到時讓你娘辛苦一點,做三層的蛋糕給我們壯壯吃。”
壯壯裂開小嘴笑,胖胖也高興地拍巴掌。
傍晚,徐朗從衙門回來,遞給沈丹遐一個紅木匣子,“生辰禮物。”
“謝謝。”沈丹遐接過匣子,上前踮腳,親了下他和唇角,開啟木匣,裡面是一對赤金連理枝金釵;沈丹遐喜滋滋地抱著木匣,放到梳妝臺上,“我明兒就戴。”
沈丹遐殷勤地伺候他脫下外裳,換上家居服,然後讓婢女把留下來的那一小塊蛋糕拿出給他吃,滿懷期待地問道:“怎麼樣?好不好吃?”
“好吃。”徐朗不挑食,更何況這是自家小嬌妻親手做的,而且味道也真得還不錯,“今天在家裡就做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