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沈丹遐順著竿就往上爬,要把日子確定下來。
“小九妹哪天有空?”徐朗問道。
“十七日休沐,午時初在寶福樓碰面,不見不散。”沈丹遐伸出右手小拇指,剛伸出去,驚覺得這行為幼稚,正要收回,一根雪白修長的手指已勾住了她肉肉的小拇指。
“拉弓放箭,一百年不許變。”徐朗認真地道。
“嗯,一百年不許變。”沈丹遐重複道。
兩人鄭重地約定了十日後去寶福樓吃魚的事,就瞧見那群人從花棚賞完花出來了。沈丹遐拽拽徐朗的衣袖道:“朗哥哥,我們去賞花吧。”
“好。”徐朗放下手中的魚竿,抱起沈丹遐起身往花棚去。
一直站在不遠處不敢打擾兩人釣魚的護嬌,快走了幾步,張開雙臂道:“三表少爺,讓奴婢來抱九姑娘吧。”
沈丹遐剛要伸手過去,徐朗收緊了雙臂,眉目清冷地盯了眼護嬌,薄唇微啟,道:“不必。”
護嬌被他那一眼盯得渾身發涼,彷彿瞬間就從初夏去了嚴冬,呆怔在原處,眼睜睜看著徐朗抱著往花棚去。
“護嬌姐,你這是什麼了?”侍琴拽了拽護嬌的衣袖。
護嬌長吸一口氣,道:“沒什麼,我們跟著過去。”
以前不是沒有大戶人家移植牡丹栽種,但錦都的氣候和土壤都不適合牡丹的生長,都沒能將牡丹種活,謝家這次不但種活了牡丹,並讓牡丹盛開,可以說是個奇跡;而謝家之所以花費這麼人力物力,耗盡心血將牡丹移植進府,是為了明年迎接回京省親的謝妍。
在花棚的入口,有四個婆子在看守,不過她們並沒有阻攔他們進去,只是叮囑道:“公子姑娘可盡情賞花,但請勿摘花。”
“放心,我們絕不會摘花的。”沈丹遐甜甜地笑,“是不是,朗哥哥?”
徐朗輕嗯了一聲。
婆子之一撩開簾子,請他們進去。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棚內擺放著各種姿態、各種顏色的牡丹花,它們爭奇鬥豔、各俱風韻。
“朗哥哥,放我下來。”沈丹遐前世一直想去洛陽和荷澤觀賞牡丹,最終卻緣慳一面,今日機會難得,她要慢慢欣賞。
徐朗依言彎腰,將她放在地上站好,牽起她的小手,在花中穿行。綠牡丹、紅牡丹、黃牡丹、紫牡丹、黑牡丹,異彩紛呈,一團一簇,讓人陶醉其中。
“謝家還真是大手筆。”徐朗和沈丹遐站在了一盆百花妒前,沉聲道。
百花妒花蕊杏黃色,花瓣大而舒展、潔白如雪,和花蕊相遇生輝,是難得一見的珍品牡丹。在百花妒的左邊是一盆花中雙美,也就是在一棵花上可以開出紫紅、粉白兩色花朵,紅似火,白如玉,一花兩色令人稱奇。
沈丹遐沒想那麼多,贊嘆道:“果然牡丹花品冠群芳啊!”
“小九妹喜歡牡丹?”徐朗問道。
沈丹遐粲然一笑,道:“好看的,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