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敢再想下去,眼睛裡酸澀的厲害,她感覺眼淚就要掉落下來。
她沒有這麼愛哭,但好似這個孩子讓她更軟弱了些。
陸修繁清了清喉嚨,先開口說:“孩子不可以沒有爸爸,他需要一個溫暖的家。”
簡慕明白他的意思,他在叫她回頭。
她已經過了半輩子沒有父親的生活,如今,孩子怎麼可以再這樣。
她沒有動。
突然就想起了簡衡。
如果不是簡衡,又怎麼會有簡世和她的今天?
眼淚從她眼眶裡掉落下來。
那眼淚像是收不住閘門的洪水,瘋狂的朝外翻湧,徹底的停不下來了。
陸修繁沒想到她會哭,原本還想留著面子叫她自己回頭,這會已經徹底沒有了那個想法。
“別哭,哭什麼?你知道,我絕不會叫我們的孩子沒有一個好的家庭,我也絕不會叫你受半點委屈。”陸修繁立即說。
簡慕的眼淚卻掉的更兇了。
她哭的多傷心,陸修繁就看起來有多著急。
簡慕這一次接近他,目的跟從前竟然如出一轍。
她需要錢。
她揪住陸修繁的衣襟,撒嬌似的捶了他一下。
陸修繁沒有躲,只是瞧著她。
她也瞧著他,一邊掉眼淚一邊捶打他,每一下都打在了他的心坎上。
他最後張開手臂用力將她摟在懷裡,忘卻了這裡所有的人。
簡慕在他懷裡誇張的哭,哭的精疲力盡。
人生,是不是早就譜好了?
有沒有人想過,這一切姻緣宿果,只不過是另一個人手掌心的遊戲,翻雲覆雨,不曾停歇。
奠基儀式最後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是簡慕給自己一個臺階,重回陸修繁的身邊。
他是她唯一的見證人。
她唯一人生所有的起落的見證人。
她發瘋了的愛戀,恐怕很快就要終止了。
陸修繁摟著簡慕回的家。
並沒有多久沒見,卻好似被阻隔了千山萬水似的,一下子無法停止溫存。
一番纏綿之後,陸修繁沉沉的睡去。
簡慕從屋裡走出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站在視窗看向外面。
此時已經深夜。
她拿出手機,翻到了j的那一欄,簡世簡衡前後而立。
人生短短幾十年,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她伸手抓住手邊的窗簾,無力的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