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感覺到了絲絲疼痛。
她去茶水間喝杯熱水緩解下,站在玻璃窗邊的時候,卻總覺得有些難受。
陸修繁的那句話,揮之不去。
而肚子的疼痛感因為她對陸修繁的想法,也加重很多。
大概那吃下去的米非司酮正在扼殺這個生長的小生命。
簡慕突然覺得殘忍,特別的殘忍。
她竟然就這樣殺死了這個才剛剛要出來的小生命。
太過出神,主管過來她都沒有聽到聲音。
“簡慕——”主管叫她,“檔案送到樓上去。”
簡慕應了一聲。
主管但凡說這話,都是叫送到37層陸修繁的辦公室。
她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想去,一會託付王頌吧。
她回辦公室,將檔案遞給王頌,“幫我送上去,我肚子疼。”
王頌說:“正忙著呢,等會。”
過會王頌又叨叨,“我們陸少沒人性啊,這種情況了,竟然不知道叫你別亂跑。難道不該允許你請假在家待著?”
簡慕小聲嘀咕了句,他本來又不知道。
大概隔了一分鐘。
足足一分鐘。
王頌突然將手裡的筆扔了下來。
她看向簡慕,壓低了聲音問,“簡慕你剛才說什麼?”
簡慕說沒什麼。
“你剛剛說誰不知道?”王頌追問。
簡慕說:“陸修繁——也不是不知道,他其實算知道了。只是不太愉快。”
王頌眯了眯眼睛,感覺到了哪裡不太對,“簡慕,你是不是偷摸去打胎,沒叫陸修繁知道?”
簡慕說:“本來這孩子因為我之前吃過精神抑鬱症的藥,根本要不成,我就沒告訴他。”
王頌被簡慕這句當然嚇到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這麼大的事,哪能你自己說做主就做主了?”
簡慕搖了搖頭,“既然孩子留不住,我又為什麼告訴他叫他難受呢?”
王頌說:“既然知道孩子留不住,他又為什麼要難受呢?”
簡慕怔了下。
王頌忍不住嘆了口氣,“簡慕,他是你老公,是來為你遮風擋雨的。你們一家子人,不能你說想做什麼都不跟他商量。孩子是你們兩個人的。”
簡慕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是不是不愛他?”王頌追問。
簡慕又怔了下。
這個問題,簡慕從沒有想過。
跟陸修繁在一起的六年時間,她想過所有的問題,卻從沒有想過她到底是愛他還是不愛。
王頌像是點撥了簡慕漫長歲月裡的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