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王晉晟在聽到這個問題後身體微微抖動一下,神情有些恍惚。
血魔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魔族的人都是稱魔族聖君為主上,且主上從未以真面目出現過,別說是我,就是無鬼,還有主上的那些分身也都沒見過主上的分身,據說只有聖女見過主上的真面目,其他人見到的都是主上的各種幻化。”
從不以真面目示人,這不就是跟噬月差不多?
魔族聖君,到底是什麼人?
“你們魔族的聖女又是誰?”萬俟竹音再次問道,她發現這根本就不能解疑,反而是越問越多的疑問。
剛剛的不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嗎?
血魔嘴角抽了抽,奈何自己還被釘在地上,只能老實回答道:“魔族聖女比主上還要神秘,我算是魔族資歷最老的一個護法了,卻從未見過聖女的身影,有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真的有聖女這麼一個存在。”
從未出現過的聖女?萬俟竹音默,這魔族怎麼這麼神秘呀。
她轉向王晉晟,他同時擁有燭陰和竹音的記憶,既然魔族是燭陰滅的,那王晉晟應該會有記憶才對。
可是,在她邊上的王晉晟卻是一臉的恍惚茫然,面對萬俟竹音詢問的視線,他只是搖了搖頭,“在我的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兩人的任何資訊。”他沒說出口的是,他甚至都沒有和魔族聖君交手的記憶,所有的記憶都只是殺了魔族聖君的一個模模糊糊的畫面而已。
連王晉晟也不知道?
萬俟竹音將視線再次落在血魔的身上,微微皺眉。
一直沒有說話的蕭星寒這時開口了,他略顯認真道:“小姐,這血魔以吸食精血修煉,留著也是個禍害,咱們是不是要……”說著伸手在脖子上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血魔大驚失色,瞪著萬俟竹音大喊道:“萬俟竹音,你答應過要保住我的,你不可以食言!”
萬俟竹音沒說話,眯著眼睛打量了血魔好半晌,才道:“這倒是,反正他也不是我們中的一員……”
實際上,她確實是打算問完該問的話後就殺了血魔的,只是突然間得出這麼一個驚人的訊息,她就有些猶豫了,畢竟,武羅放出了多少魔族的魔物進入輪回道重生,他們壓根就不知道。要辨認出魔物,還得靠血魔這護法才行。
雖然這血魔現在還只是個不怎麼經打的貨,可是若是等到他恢複了實力,那麼……絕對是一個彪悍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若是能將他收為式神,將他的力量化為己用,那豈不是讓她更添一員猛將?
萬俟竹音心思繁多,只等著這血魔順坡上鈎,可是面上,卻還是那副生殺隨意的姿態,那模樣,直接看得血魔心底發毛。
這女人真的會殺了他!
反正他現在都已經背叛魔族了,何不幹脆加入到她的陣營,這樣起碼現在還可以保住一條性命。
當下,血魔嘴角微微抽搐,忍著劇痛說道:“有話好說,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願臣服與你,效忠於你。”
血魔嘴上服了軟,心底卻是在盤算著打入萬俟竹音的陣營後,怎麼修煉恢複到自己的巔峰期,到時候主上若是成功掙脫束縛,他就將萬俟竹音抓回去獻給主上,到時候就解釋說他如此作為不過是委曲求全去當臥底的,如此主上必定不會怪罪於他。
萬俟竹音聽聞此言,眼底閃過了一抹笑意。
“如此甚好。”萬俟竹音輕笑著開口,握著攝魂刀的刀柄,微微將攝魂刀拔出些許,“你以後就當我的式神好了。”
血魔鬆了一口氣,心底有些好笑,這丫頭果然還是太嫩,被他三言兩語就矇混過去。
殊不知,他眼底的那抹冷嘲早已經落入萬俟竹音的眼中,就在攝魂刀即將被拔出的瞬間,萬俟竹音卻反手一摁!
“啊——”
攝魂刀又被重新插回去了。
一陣劇痛驟然襲來,血魔頓時被那再臨的穿刺感疼出了一身冷汗,他布滿皮毛的臉頰一抖一抖的,下意識的瞪向了萬俟竹音,卻在對上萬俟竹音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之後,立刻收斂了所有的兇狠,強撐著笑道:“這是做什麼?我不是答應了當你的式神了嗎?”
萬俟竹音低低笑出聲來,“我忘了,要成為我的式神,還需有一項重要的儀式——血契,否則,你哪天要是背叛我了,那我豈不是冤死。”
那含笑的聲音傳入血魔的耳中,頓時氣得他在心中暗暗把萬俟竹音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眼底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抹心虛。
這小丫頭果然狡猾!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血魔當下笑的一臉的諂媚,“我既打不過你,又背叛了魔族,一定會被少主他們追殺的,又怎麼會再背叛你失去這唯一的庇護呢?你多慮了。”
“呵呵,”萬俟竹音微微挑眉,笑得越發的燦爛,“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血契一事並不是針對你,而是我的每一個式神都和我簽訂了血契,不過是個儀式而已,你就體諒體諒吧。”
血魔心中暗罵萬俟竹音狡猾,卻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自己還被釘在地上無法動彈,心中卻是千般算計,若是契約達成,他便再無法親手傷害萬俟竹音分毫,否則就會被契約反噬,而且,一旦血契結成,以後無論他在何處,只要萬俟竹音喊他一聲,他就會立馬出現在萬俟竹音的面前,這還讓他怎麼逃走?
然,不等血魔想出對策,在他悲催的目光下,萬俟竹音抬起手,直接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指尖,鮮血滲於指腹,在血魔的目光下,萬俟竹音驟然間將染著鮮血的指尖抵在了他的眉心間,輕聲念出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