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狼後二字,雲牙眯起眼,仔細端詳著噬月。妖狼族幾近滅族之事不是秘密,但這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眼前這男子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左右,他是怎麼知道這事的,而且,他竟然還知道狼後當年懷……等等,他說,“你怎麼知道狼後生的是兒子?”
噬月拿起另外一個酒杯,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我不僅知道狼後生了個兒子,我還知道那個狼妖現在身在何處。”
------題外話------
淩兒在想,下一章是不是該叫,殿下,夫人來了!
☆、二百一十七 夫人被抓來了一更)
“你到底是什麼人?”雲牙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碎成了碎片,酒水流了一手,他沉聲道,“一個楚陽國的普通富商,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噬月抬眼,淡淡道:“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是什麼富商之子張儀。”
雲牙不語,面色凝重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噬月也不著急,淡定地淺酌了一口杯中美酒,淡淡道:“雲大首領這麼猶豫,到底是純粹的不相信我,還是根本就不希望妖狼族找回狼王之子,導致自己失去首領的位置?”
這一點他必須要弄清楚了,某人最是護短,要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害她的人遇到危險,他怕自己翅膀上的羽毛真會被拔光。
雲牙眯著眼咬牙,似乎在衡量噬月的話的可信性。好一會兒才冷聲道:“如果你真的有狼後母子的下落,我自然是高興的,就怕你是故意給出這麼個假訊息來設局讓我們妖狼族往下跳。現在的妖狼族已經禁不起任何的打擊了,我不得不謹慎一點。”
整個妖狼族也就只剩下他們百餘人,他實在是不敢冒任何險。
噬月定定地看著雲牙,半晌,才低聲道:“你認為我有騙你的必要?”說著,他抬手輕輕一揮,結界以他和雲牙為中心設下,擴張自整個宴客廳,緊隨而來的,便是他妖氣的釋放。
眼前男子的容顏未變,後背卻是多出來了一對黑色的巨大翅膀,一頭青絲轉眼間彷彿染滿霜雪般變成了銀色。
雲牙一怔,失聲道:“妖帝……噬月!?”
只一瞬間,噬月又變回了張儀的樣子,淡淡道:“如此,還覺得我有必要騙你?”
“殿下倒是夠坦白,就是不知道妖狼族遭遇滅族危險的時候殿下你在哪裡?這麼多年來妖狼族艱難求存的時候殿下又在哪裡?”雲牙嘲諷地道。
噬月看著他,“妖狼族雖是屬於妖族,但你們有當過自己是妖族的一份子嗎?五千年前……妖族遇到危險困難的時候你們不把自己當成妖族中人,自己落難了就要妖族來庇護你們?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雲牙一窒,無話可說了,樓下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剛剛下去的那個男子走了上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裝扮的人,一左一右押著一個五花大綁,嘴裡還塞著一團布的少女。
“嗚嗚嗚……”少女一看見雲牙就目露兇光地瞪著他,在發現雲牙邊上坐著被當做上賓般招待的竟然是噬月時,她怔愣了好一會兒,隨後瘋狂地掙紮了起來,甚至還試圖抬腳去踹噬月。
雲牙:“……”看來這仇是挺大的。
不過這女人還真是不要命了,竟然連妖帝都想睡!好吧,雖然她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還是讓雲牙覺得,這女人……不是一般的兇猛。
“你打算怎麼處置她?”雲牙看向噬月,眸中殺意迸發,顯然是對萬俟錦香起了殺心。
這女人的身份擺在那裡,今日讓她知道他們背叛她站在了噬月這一邊,若是不殺了她,等她回到靈海國國都一定會派人來對他們出手的。
噬月垂眸,握著手中的酒杯淡淡道:“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雲大首領放心,我不會讓她將今天的事洩露出去的。”
雲牙盯著噬月半晌方才點頭笑道:“好,張公子果然名不虛傳。今天的事情是我思慮不周,還請張公子見諒。明日我擺酒,再親自向張公子賠罪。”
言下之意便是,狼王之子一事,明日再談。
“客氣。”噬月淡淡道。
兩人舉起酒杯碰了一下,還未喝,走廊裡再次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元印急匆匆地走上樓來,掃視一眼被綁成粽子似的萬俟錦香,俯身在雲牙的耳邊說道:“首領,之前出門辦事的兩人回來了,還,還把張公子的夫人也給迷昏綁回來了。”
在雲牙吩咐人將萬俟錦香綁上去時,元印就猜到,這一位張儀的身份必定不簡單,甚至可能比萬俟錦香這樣的靈海國公主還要重要得多,否則雲牙不會冒著得罪靈海國皇族的危險做這樣的事。
眼下,他們的人將這張儀的人給綁了回來,這……要是這張儀一怒之下遷怒他們,這可怎麼辦?
雲牙一驚,目光驀然射向噬月,他的夫人,那可不就是妖後了?
他的對面,噬月拿著酒杯的手抖了抖,臉色有些一言難盡,這麼快就發現端倪找過來了?說好的守門有事通知我的,鷲這是死哪去了?
妖後這麼弱的麼,隨隨便便兩個人就給抓回來了?
在心底暗暗腹誹一句,雲牙不好意思道:“張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下面的人應該是得了萬俟錦香的吩咐去抓人了,還請張公子不要見怪,我現在就讓他們放了尊夫人。”
噬月閉了閉眼,淡淡道:“不必了……”他的靈識都感受到了,人已經近在咫尺。
果然,雲牙還來不及再說什麼,大門突然被一腳踹開,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彪形大漢從門口處飛了進來,十分有準頭地砸向了萬俟錦香。
萬俟錦香被突如而來的黑影籠罩,剛抬頭就被兩個大漢砸中,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白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眾人定睛一看,萬俟錦香身上的兩人嘴裡塞著不知道什麼東西。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被火燒成了一片片的破布片,卻依然堅強的掛在他們身上,而他們的臉,腫的跟豬頭似的,根本就看不出他們本來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