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一走近,守在門口計程車兵就舉起刀指著兩人喝問道:“什麼人?”
“我們是蔡府的侍衛,奉命來找我們家少爺。”新月壓低聲音沉聲說著,拿出蔡宣給她的蔡府令牌,藉著昏暗的月光,在他面前晃了晃。
這幾個留守計程車兵都是蔡延的親信,平常就經常跟著他出入蔡府,等他看清新月手裡的令牌,便放她們進去了。
兩人推門走進第五府便被迎面撲來的濃重的血腥味燻得皺了皺眉。
新月側頭看向萬俟竹音,疑惑道:“血腥味這麼重,這府裡的人應該都是死於外傷,死的時候怎麼會一點聲響都沒有?”
萬俟竹音還沒來得及說話,右前方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響起,“什麼人在哪裡?”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忽的自昏暗中閃現至二人身前,兩人定睛一看,正是巡防營將領蔡延,此刻正用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她們。
是個好苗子,靈力和身手都不錯!
萬俟竹音瞥了一眼新月,讓你丫撿到個寶了。
新月:“……”
她還缺人才嗎?也不看看自己身邊的那幾個妖怪,最差的那個也都有千餘年修為,哪一個不是難得一見的人才,不,妖才!
看著眼前兩人的眉來眼去,蔡延厲聲又問了一句:“你們是什麼人?再不說,休怪我刀下無情!”
說著,幾十個巡防營計程車兵自院內奔出,舉著刀圍了過來,將萬俟竹音和新月團團圍住。
新月挑眉淡笑道:“蔡將軍這麼快就不記得我是誰了?”
蔡延聽到那聲音就是一愣,等看清新月臉上的輪廓時臉色變了變,詫異道:“陛……你怎麼會來這裡?”
新月沉聲說道:“蔡老得知第五府被血洗的事,讓我們過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得上蔡小將軍的。”
聽到兩人是蔡宣派過來的,其他計程車兵紛紛收起手裡的刀,蔡延面上不顯,心裡卻是一陣後怕,還好自己方才沒有沖動一刀劈過去,不然他現在豈不是犯了弒君之罪!?
說實話,他對於新月沒什麼好感,也不明白還算是英明的葵帝怎麼會將皇位越過自己的三個兒子傳給自己的皇後,即便那三個兒子是弱了點,蠢了點,無能了點,但怎麼也比傳給一個女人強啊!
但不管他再怎麼不滿,君就是君,只要她不危及到蔡家,他就不會走上叛亂這一途。
況且,從目前來看,她確實是比慕容信更適合為帝,最起碼,她的心裡還是有百姓的,沒有因為鎮西軍叛亂就枉顧百姓性命胡亂一戰。
萬千思緒閃過不過一瞬,蔡延揮手屏退士兵,抬手請新月兩人往院內走去,一邊道:“陛下夜裡出宮過來,不會只是為了看一看第五府的慘狀吧?”
新月嘴角抽了抽,在別人心裡,她就是這麼無聊血腥的嗎?晚上不睡覺去血案現場看死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取出蔡宣的令牌拋給了蔡延。
蔡延接過令牌先是一愣,在仔細檢視辨明真偽後也就明白,這是要效忠新月的意思!再次抬眸看向新月,蔡延的眼底充滿了震驚,要知道,就是葵帝都沒有得到過他爺爺的效忠。雖然不知道新月到底有什麼值得他爺爺另眼相看的,但蔡延還是相信自己爺爺的眼光不會錯的,當即態度也就變得恭敬了幾分,“敢問陛下有何指示?”
新月藉著月光看了看未幹的血跡,問道:“蔡小將軍在這裡檢視了這麼久,查出來什麼了嗎?”
“末將不才,將第五府內三百五十六口人的屍首都粗粗看過一遍,都沒有看出他們是被何武器所殺。”蔡延說著,停下了腳步,臉色有些古怪地看向新月,“屍首就堆放在後院院子裡,陛下,你確定要去……檢視?”
新月挑了挑眉,道:“蔡小將軍是覺得,朕身為一個女人就不敢看那些屍體?”
“不是……”蔡延欲言又止,“那些屍體……有些零散,末將只是怕陛下看後會有些……不適。”
在他們進入第五府後院時,那場面可謂是恐怖至極,整座後院到處都是屍體碎片和粘稠的鮮血,殘肢斷臂散落一地,有的肉沫都濺到了鮮血淋漓的牆壁上,樹枝上甚至還掛著幾張殘破不堪的人皮。整座後院簡直就是修羅場,這種場面,別說是女人,就是他看了都胃部一陣翻騰,跟著他進去的好幾個士兵更是當場就腿軟癱倒在地,當發現自己是坐在一灘碎肉上時,直接白眼一翻就暈死過去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後院裡只有他和幾個大膽計程車兵進去檢視線索。
“零散?”兩個字,萬俟竹音已經差不多能想象到那畫面了,“難怪血腥味這麼濃重。”
新月眯眼,轉向蔡延問道:“都零散了,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外面把守計程車兵就一點聲音都沒聽到?甚至連一點血腥味都沒聞到?”
蔡延神情冷凝,道:“我仔細盤問過了,所有人都說,從頭到尾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萬俟竹音問道:“那他們是怎麼發現第五府裡的人都死了的?”
蔡延這才地發現,跟在新月邊上的這個,也是個女人!而且看她這氣勢,她的身份應該還不低,京都城內哪一家的千金在滿是屍體的府邸裡都能如此冷靜淡然的?
收回思緒,蔡延回道:“正是因為這血腥味。”
“怎麼說?”
“不知為何,之前一切正常的府邸,突然間就傳出了濃重的血腥味,守在門口計程車兵拍門喊了半天都不見有人回應,這才破門而入,發現了府裡的人都死了。”
萬俟竹音和新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開口道:“結界!”
蔡延一愣,問道:“什麼結界能做到完全隔絕聲音和氣味?”他的靈力已經突破了第五層,但自問絕對沒有辦法設下那樣的結界,最多也只是阻隔敵人進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