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是漫長啊!
我想,如若我的人生結束在與錦哥哥成親的當晚,那該多好!
沒有猜忌,沒有遠離,沒有——孤苦。
錦哥哥呵!如若知曉,你如此待我,我怎會嫁於你?漫漫江湖,我逍遙一輩子總好過在你的“照拂”下過完一生。
如今——木已成舟!
上官憶寒的眼角沁出了滴滴清淚。
就當我——從未動心過吧!
第一次,動心的男子棄了我,我走了出來。第二次,這是第二次了,我也動心了,比第一次更要心動。因為你——哪一次不是拼盡全力,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來救我?在你的一次又一次的救命中,我,還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
不該呀,我不該再動心的。
爹爹怎麼說?要讓我找一個愛我勝過愛自己的男子。方子墨肯定不是。我以為,我該找著了。
前世今生,你說我是你追著三十萬年投了三十萬年的胎才求來的一仙女。我現在不信了。
我,該是你三十萬年前的仇人吧!把我高高捧起,待我愛上你之後,再把我重重地打下,砸進地獄中。愛之深,恨之切。我愛你愛得愈深,被你傷得也就愈重。
段之錦,是不是?是不是?
上官憶寒一雙手扣住窗臺,那瘦弱的小手抓得緊緊的,似乎要把全身力氣都要使出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質問蒼天,那無窮無盡的淚啊!奔湧而來,再也遏制不住。
蒼天無眼,蒼天無情,讓她短短十八年就要遭受一次又一次的背棄、失去。她又何德何能,得蒼天如此眷顧?
“娘娘?”一女子聲音傳來,卻是小葉端著水已回來。
上官憶寒揮了揮手,示意小葉把水盆放下。
小葉退出去後,上官憶寒方才走到桌前。
她不習慣讓別人照顧。兩年來的顛沛流離早就讓她失去了被人服侍的資格。她得早些適應,冷宮的生活。
洗臉,洗手,漱口。一氣呵成,任誰也瞧不出,她是一位大家閨秀,是大理的皇宮娘娘。
小葉見她心事重重,也心知肚明,沒有前來打攪。
“拿下去吧!傳膳。”她說道。
為著肚裡的小孩,她得硬逼著自己吃下去。不管如何,小孩是無辜的,她會盼望他好好的。
她又一次覆上了肚子,在那毫無徵兆之處覆了許久,許久,似乎能感受到裡面那心髒的跳動。
孩子,你在這時候過來,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待小葉端著早膳上來的時候,她正在發怔。雖然面色還好,但那深鎖的眉頭似乎在預告著,她此刻內心的煎熬。
“娘娘,可以用膳了嗎?”小葉小心翼翼地問道。
掀開籃子,撲鼻的粥香味襲來,刺激得她胃口開啟,急切地想要一飲而盡。
“慢一點,慢一點,一直熱到現在,燙得狠哪!”小葉不由得喊起來。
上官憶寒偏過頭去,朝著那個傻丫頭微微一笑。她似乎望見了段逍遙這廝。
離去之前,也算是我為他倆做的一件好事吧!她想。
這天早晨,段府逍遙,樂顛顛地跳在一條又一條的小路上。
劉嫂子,再也不會纏著他啦!因為——她的閨女已經被他搞定,即將嫁給他原來的一部將。女子一旦成親,就再也沒了選男子的資格。劉家女兒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