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錦哥哥……”
裡面傳出段之錦這輩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心裡想得不能再想的聲音。一下子,他覺得自己喉嚨幹澀,眼睛裡酸澀至極。
終於,找到他的寒兒了!
“快!”孔雀的聲音傳來,“天蟾大人受了重傷。”
段之錦一腳踢了進去。等逐漸順應了黑暗中視物之後,他分明瞧見——此處是一極佳的隱匿之所。正中間的位置此時放置的已是一張床,床上的瘦弱男子可正是——上官憶寒。
段之錦掀開被窩,拉過旁邊架子上的一件男子灰色長袍,往上官憶寒身上一覆。
“寒兒,跟錦哥哥走!”段之錦撈起女子的腰,緊緊摟在胸前,提氣往來時之路遠離。上官憶寒還在沉睡。她的兩隻手自然地垂掛兩旁,隨著段之錦的走動而前後晃動。
不多久,他跳出了此洞xue。
眼前突然一亮:好一片青翠的山林!上官憶寒那失了血色的蒼白無力的臉因著這蒼翠而增添了幾分生機。她想與段之錦說話,無奈在洞xue中待得太久,久到快要失去話語能力。
段之錦也望著她,深深的眼神裡含著千言萬語。雖然短短數日分離,但對他們來說何嘗不是一生一世?
“寒兒,幸好!不然,你錦哥哥又要去投胎了。孟婆湯喝多了,要變白痴,你,可捨得?”段之錦低頭輕語。
“投胎啊!不要,太累,太累……”上官憶寒的聲音裡還帶有幾分嘶啞,喉嚨裡幹澀得緊。
段之錦的一隻大手撫上她的肚子:“他,還好麼?”
上官憶寒明白,錦哥哥口裡的他是誰。她點點頭,換來的是段之錦舒展的眉頭,和一個溫暖的令人窒息的擁抱。
“太好了!寒兒,走,跟錦哥哥走!我們立即去拜見父皇母後,趕快辦好你的立後大典,為我們的孩兒贏一個清明未來,可好?”段之錦興奮得不知如何才好,那擁著憶寒的雙臂緊了又緊。
“你們這就準備走了?”孔雀的聲音遠遠傳來,似有幾分嘲諷之意。
“孔雀,天蟾大人讓我救寒兒,讓你守這兒,可還有提起什麼?”段之錦的黑眸瞬間轉黑,震得孔雀有些恍惚。
“寒兒,咱們回家嘍!”段之錦抱著憶寒,一路的飛奔,一路的狂跳,就這樣,短短半柱香功夫,他們就來到皇宮門口。
此時,皇宮裡的侍衛正在操練,眼見他們的皇上懷裡抱著一白衣女子就這樣狂奔進去,都忘記了阻攔。
“錦哥哥,我們這樣,不好啊!這麼多人瞧見?”上官憶寒哭喪著臉乞求。
“什麼好不好?我是這兒的皇帝,誰敢說我?”進了皇宮的大門後,段之錦與先前在天山,在方家村,在大理城都判若兩人,一股威嚴自然而然流露,讓旁邊的人不得不臣服。
上官憶寒輕輕笑了笑,無奈,也只得由他去了。
今天似乎有天大的喜事。
皇宮裡,有喜鵲在叫。宮女們朝著喜鵲飛來的方向張望。要是他一個晚上都忍不住,那真的不適合待在這樣複雜的家裡。
盡管心裡有多恨,可還得經常扮演“父慈子孝”的場面。
“皇兒,皇兒在哪裡?”皇後跌跌撞撞地撲出來。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瞄向了她。
“母後,母後,寒兒他有喜了?”段之錦一見他母後出來,興奮得忙拉住他的衣袖。
“母後,小錦在,一直在的!我在這兒!”她朝著母後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