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後退一步,與癱倒的黑衣人劃清了界限。
“師祖,師祖!”藍庭大喊。
白鬍子老人恍若未聞,仍舊與段之錦戰得激烈。
憶寒見他要跑,從地上一躍而起,操起碧玉刀就往他飛過去。這回可不能再讓這廝跑掉,下回還不知要作出何等醜事呢!幹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割了一了百了。
“師祖!”藍庭見憶寒撲得甚是兇狠,大喊一聲撒腿就跑。就在憶寒得逞的剎那,一白影已然飄至她眼前,白袍拂過之處,陣陣清風攜香而來,眨眼間就不見了兩人蹤影。憶寒一震,猛然間想起段之錦,猛然間就回頭張望。
只見——那廝好呆呆地站在那兒,手持如意劍,沾染著鮮血的白袍襯得他的臉慘白慘白,一雙炯炯大眼瞧見她那會兒可就閃出亮光來。如花兒盛開一般,這廝的臉綻開了。
“寒兒,過來!”他朝前伸出了手。
憶寒呆立一旁不動,心想:這段之錦有毛病吧?啥時跟我這麼親暱了?還寒兒寒兒的,聽著就像我是他的什麼人似的。我們有這麼親近麼?無非是這幾天共同對敵,一同患難罷了。於是,她微微一笑:“段皇子,您的傷不要緊麼?”
“段皇子?”她的稱呼惹得段之錦一陣不快,強壓下心內的不滿,他繼續微笑著喚道:“寒兒,過來!到錦哥哥這兒來。”
“錦哥哥?”憶寒一聽又是一陣惡寒。她揉揉自己的額頭,拼命搖搖腦袋,繼續神遊:“不要聽錯麼好的,我喚過他一聲錦哥哥嗎?這廝不是吃錯了藥吧?”
“段皇子,憶寒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沒有你,十個憶寒也要被藍庭這賊子謀害了。咱們趕快上路,說不定你的手下正找你找得辛苦。”憶寒轉移話題,意在大理。等到了大理,再甩了他不遲。
“寒兒,聽話,過來——”
噢不,天!那個聲音竟然轉彎,天生媚意十足,清冷之中泛著誘惑,這次聽得憶寒只想哭。
我是不是遇著妖怪了?一天不見竟然換了個人?
且說那段之錦可是疑惑了:小前說我與寒兒就是這樣相處來著,整天粘著她同吃同睡,撒嬌撒起來是雞毛淋淋,如今這招怎麼不管用呢?是不是用得還不夠?
於是,段之錦深吸一口氣,待胸口憋足了氣再緩緩而出,通體舒暢之後,扯著嗓子來了一句:“寒兒,還不過來?錦哥哥想死你了!”
此時,天上藍天白雲甚是清明,可在憶寒耳裡聽著卻是如五雷轟頂炸炸響,她眼冒金星,腿腳發軟。終於,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何時,旁邊竄過來一黑影,待段之錦欲要出手制止時,黑影已經飄到他面前,卻是不知何時逃出來的小前。
“主子,上官小姐氣急攻心,暈過去了。你是不是嚇到她了?”
“你不是說,我以前就是這麼黏糊她的麼?”此時的段之錦竟判若兩人,清冷的聲音不要太嚴肅,聽在前護法耳裡,真是要笑疼他的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