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的車窗搖了下來,陳文靜露出了一個腦袋:“陳進,你進來一下,我一個人弄不好。”
我開啟車門,坐了進去:“傷在什麼地方了,怎麼會弄不好?”
“在腰上,側後方,我看不到是那個位置,手機的螢幕也壞了,鏡子不能用,再加上車裡的光線本來就比較暗,我自己抹不好。”陳文靜跟我說,“你幫我塗藥吧,順便幫我看一下傷得重不重。”
我本來極力的想要避免發生這樣稍顯曖昧的事情,但是沒想到最終還是坐進了車裡,稍微的撩開陳文靜後腰上的衣服,我用自己手機上面的電筒看了一下,嚇了一跳:“你怎麼摔得這麼重,後腰上淤青了一大片。”
陳文靜的後腰,小孩子巴掌大小的地方全部都淤青了,中心的位置甚至有一些發紫,我倒了正紅花油,在自己手上搓了兩下,立刻給她抹上:“你這個情況得要去醫院看一看,太嚴重了。”
“不用去醫院,稍微的抹一下藥就行了,應該沒有傷到骨頭。”陳文靜說,“到醫院去麻煩。”
“這有什麼麻煩的,正紅花油只能是稍微的緩解一下,還是要到醫院去處理一下。這樣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才睡得踏實,傷又不是在腿上,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地方,而是在腰上,睡覺的時候平躺下來,不小心就觸碰到了,如果疼的厲害,你還怎麼睡覺?”我說,“你要嫌麻煩,就在學校醫務室去看一看。”
每個學校都有醫務室,這樣的傷不算大傷,但是也算是比較嚴重的,私人處理肯定沒有專業的醫務人員處理的好。
“等明天吧,明天我自己去醫務室。”陳文靜說。
“現在時間也還早,醫務室應該沒有關門,我揹你去醫務室吧。”我說,“或者直接將車開進到醫務室也行。”
“不用了,真的不用去醫務室了,我就想坐在這裡好好的陪你聊一會兒天,陪著你說一會兒話。”陳文靜搖頭,“明天我自己去醫務室,現在你就陪著我,這樣靜靜的坐一會兒,好嗎?”
我看了一下陳文靜,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一下頭:“行,我陪著你坐一會兒。”
我陪著陳文靜在車裡坐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離開的時候,陳文靜還說時間過的太快了,要不是我催促她早點回寢室,恐怕她能夠陪著我一直坐到天亮。
回了家之後,檢查了一下陳珂的作業,和我爸還有我媽聊了一會兒天,工作上的事情,我只是大概的跟他們說了一下,至於票房有多少,我現在又做了哪些生意,這些我都沒有跟父母提,他們偶爾問起來的時候,我也是含糊的回應一下,讓他們不要擔心,一切都好。
好的事情跟父母分享,壞的事情留在自己心裡,這點沒錯,但是有些時候,好的事情也要藏起來,不能夠跟父母說,一些好的事情,同樣也會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
老一輩的人,吃過的苦太多了,經歷了太多苦難,危機意識非常的嚴重。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老人,明明家裡有錢,子孫輩也孝順,有的老人一個月有兩三千塊錢的退休金,子孫每個月會給他四五千塊錢的生活費,但是還是有好多老人路上遇到有塑膠瓶,易拉罐的時候就撿起來,蒐集著賣個幾塊錢十幾塊錢的。
危機意識嚴重到這個程度,稍微一點的不好訊息,他們就可能多想。
壞的事情跟父母說,父母肯定會擔心,好的事情也要分情況,像是開公司這樣的事情,涉及到的金額太大了,風險也多,加上父母對這個行業不是很瞭解,跟他們說,他們只會擔心,就必要跟他們說太過詳細的解說。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我開車回了武昌,可是才回到別墅,我發現別墅的院門開著,奧迪車停放在了院子裡。
蘇然回來了。
我站在院子裡,盯著奧迪車看了好一會兒,心裡有一些忐忑,蘇然沒有回來的時候,我偶爾會想著想要讓她回來,哪怕我和她有了爭吵,但是我也還是想要看一看她,再見一見她,但是等她真的回來了,我心裡又有一些慌張。
她是不是過來收拾她自己的東西,準備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