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從我手裡接過餐巾紙,展開之後,替童望君擦眼淚:“媽媽,你不要哭了,不要和外婆吵架了。”
“算了,不要吵了,你媽說的也沒有錯,我的確對不起你,好多事情我都對不住你。”我勸童望君,“你和我之間的事情,放在任何家長那裡心裡肯定不會好受,你爸和你媽能夠對我這個樣子,已經算是不錯了,要是換了旁的父母,恐怕已經拿刀砍我了。”
“誰要拿刀砍你,我和他拼命。”童望君說。
“我也沒有要拿刀砍他,你這麼狠幹什麼?”童望君的媽媽嘆了一口氣,“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怎麼疼她,再怎麼為她著想,嫁出去了,一心就向著別人了。”
“我向著陳進,那是因為你對陳進有偏見。”童望君說,“就像現在這個店鋪,是陳進出錢買下來的,你知道為什麼他非要買下來嗎?還是因為你。我總是跟你說,你有支氣管炎,身體不好,不要出去幹活,你不聽我的,說地放在那裡,上面不種點菜浪費了,種了菜之後,不摘糟蹋了。”
“你有想過沒有?為了那些菜,為了那些地,你把身體搞垮了,沒有賺到錢,人也遭罪了,你這樣瞎忙活有什麼用?陳進買了這個店鋪,就是因為你總是這樣瞎忙活,他擔心你支氣管炎會犯。想著在縣裡買了店鋪,有個固定的地方,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讓你在店鋪裡看著,比大冬天的去摘菜要輕松多了,你還那麼說他,你覺得應該嗎?我不該替他說話?”
“這個店鋪不是租的嗎?怎麼成了買的?”童望君的媽媽有些奇怪。
“本來說是要租的,但是剛才我和陳進過來,他又不租了,說是想要租給親戚,後來陳進幹脆說買下來,他才同意。”童望君說,“手續都已經辦好了,寫的小樂的名字。”
“要多少錢?”童望君的媽媽問道。
“一萬一一平,全款,都是陳進付的錢。”童望君說。
“這麼貴買下來幹什麼?他要是不足租,那就不租好了,也不是隻有他一個店鋪,哪怕沒有店鋪,就回家待著,有那些地餓不死。”童望君的媽媽說,“之前說的好好的,一下就變了。”
“你還說那些地,就是因為那些地你身體現在成了這個樣子,走幾步路都氣喘籲籲的。”童望君有點氣了,“那些地就放在那別管了,種糧食能夠有多少錢?賺不到錢不說,身體還受累,你要是真的閑不住,就在店子裡待著,打掃一下衛生,或者來回走動一下。”
“行吧,行吧,我管不了你了,你送陳進去火車站吧,什麼時候的火車?別耽誤了。”童望君的媽媽說。
“你現在不攔著我了?”童望君看著她媽。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怎麼攔著你?女大不中留,離了婚了還牽扯不清。這也難怪,畢竟有兩個孩子,再怎麼樣也會牽扯到一起。”童望君的媽媽似乎想通了,“你看中的,你中意的,我反對又有什麼用?”
童望君抱著陳樂,看了我一眼:“走吧,我送你到火車站去。”
“不用了,你就留在這裡吧,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我會走。”童望君因為我和她媽媽吵了一架,雖然沒有爆發大的沖突,但是我感覺挺童望君剛才的話說的有些硬了一些,感覺自己像是從童望君的媽媽將她唯一的女兒拐走了,讓她成了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
“你走不走?”童望君瞪了我一眼。
“我走,我走。”剛才還替我說話,維護我,現在一下變得像是母老虎,我忙跟在了童望君的身後,到前面的車站,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