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埃盧爾本能地感覺到危險,甚至忽略了索塞的死。
“是的,一個偉大的組織。”
“你是安大略聯盟的人?”
“你覺得呢?”費迪曼斜著頭,好讓埃盧爾看到他嘴角的那抹嘲諷。
“很顯然你不是。”埃盧爾並不蠢,如果安大略聯盟有這樣的本事,即使沒有能力者也不可能被他一度逼到絕境。
“看來你還不算太蠢。”費迪曼輕快地笑起來,“我,身處於一個偉大的組織,她叫青衛。”
“不必給自己臉上貼金。”埃盧爾冷笑,他知道自己必須拿到主導權,“如果這個組織真有你說的那麼偉大,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
“這恰恰證明瞭她的偉大。你不知道青衛,但你認識的很多人都屬於我們。”
“哦?我認識的人可不少,但從沒有人說過他是青衛。”
“亞瑟.法諾爾。”費迪曼說得很輕,但傳到埃盧爾耳朵裡,不輒一聲驚雷。
“那個……法諾爾?”喉嚨很幹,埃盧爾想咽口水,但整個嘴巴突然幹涸,一絲水汽也咽不到。
“四階能力者,方舟悲慘世界機關長,蜃,亞瑟.法諾爾。”一字一頓,費迪曼說得很慢,讓埃盧爾想聽錯都做不到。
“我聯系過你們的,是你們拒絕了我。”掙紮良久,埃盧爾的意志徹底崩塌,他始終對法諾爾有著深深的恐懼,這份恐懼從瑪雅始,在鄧肯事件發酵,又在這次事件中達到巔峰。
“那時候我們需要你加入協約。”費迪曼站起來,他已經不需要坐在地上了,隨便找了把椅子,他坐下,甚至開始給自己泡茶。
“需要我加入協約?”埃盧爾的臉色青白交替,“然後呢?讓我顏面喪盡,最後再把美洲從我的手上奪走?”
“我們對美洲沒有興趣,我們要的,只是格林尼治。”材料齊備,一杯紅茶很快被沖泡出來,嫋嫋香氣在屋子裡彌散開,在這樣一間屋子裡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但你們至今沒有和格林尼治進行任何一次交戰,只是從我手裡奪走了大半個美洲!”
“是的,大半個,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費迪曼享受地啜了一口茶,茶葉很好,是他這輩子喝過的最香的茶,“我們花了13天時間從你手裡搶過去,如果有必要,只需要一半的時間我們就能把她還給你。”
“怎麼可能!你們煽動的是民眾,你們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6天?你以為這只是一個島的叛亂嗎!”
“第一,民眾喜雲從。”放下茶杯,費迪曼伸出一隻手指,然後是第二隻,“第二,你有政敵,我們有媒體。還有第三,我們是青衛。”第三點,費迪曼說得極為自信,兩個手指被收回來,取而代之的是高高揚起的拳頭。
“需要我做什麼?”
“就在這幾天,格林尼治就會逼迫你進軍,我們的判斷是摩爾多瓦,如果我們的判斷準確,你就派信給法諾爾先生,之後……配合李大江先生把艾德拉諾殺掉吧。”
“你們要讓我背棄盟約,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埃盧爾惡狠狠地盯著費迪曼,這個老人始終在他面前維持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比之艾德拉諾更甚。
“你的好處?”費迪曼不可思議地瞪著埃盧爾,“未來的戰爭你不再需要耗費一兵一卒,而你將會得到整個美洲同盟,這麼巨大的好處,難道你看不到嗎?”
“我需要……考慮一下。”似乎全身的力氣被抽空,埃盧爾靠上椅背,閉上了眼睛,“派人送這位先生去休息。”
“不必了,我的任務已經結束。接下來,麻煩你派個人槍決我。”費迪曼又喝了一口茶,這樣的好茶,再也喝不到了,“艾德拉諾或許會注意到我,或許不會,無論如何,槍決我都是最好的。”
“你們……都是瘋子。”
……<101nove.64年9月28日,美洲聯盟背棄漢堡協約,斯蒂格.艾德拉諾遭祖魯奧巴偷襲,於摩爾多瓦戰歿。
這個訊息直到2天後才傳到維也納,那個時候,美洲聯盟遠徵軍已經返回家鄉,全軍駐紮瑪雅。
9月29日,一名叫金.巴雷的安大略聯盟幹部在媒體自曝參與了對雪城第一頻道的襲擊。
次日,7名阿萊克納吉克倖存者獲救,他們宣稱摧毀綠島的人來自雪城。人民運動陣營的內部鬥爭越發劇烈,大量安大略聯盟幹部被驅逐和暗殺。
隨後,越來越多的資訊和檔案被披露,激化社會矛盾,暗殺中立派系運動領袖,甚至是引發整次暴動的兩位關鍵人物比諾和蘇珊娜的身份無一不指向安大略聯盟。
10月3日,一份重要檔案被曝光,坐實了安東尼奧安大略間諜的身份。
10月4日,美洲聯盟元首奧克塔維奧.埃盧爾發布特赦令,特赦了民眾在暴動期間的一切反政府行為,同時,安大略聯盟被定性為反政府武裝,一份長達2700餘人的安大略聯盟幹部名單向全美洲聯盟發布,特赦令對名單內人員無效。
至此,美洲暴動逐步平息,埃盧爾重掌美洲政權,從9月29日到10月4日,正如費迪曼承諾的那樣,平息民亂,青衛只花了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