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肋差被刺劍輕描淡寫的擋下,而從陰影裡浮現的太刀也在同時被一枚從地上升起的冰柱彈開:“你的心亂了,刀也亂了,我記得我不是這麼教你的。”
“你教我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大人的偉大!”淺野轉身,整個身體像陀螺一樣旋轉起來,一圈純黑的影子環繞在身側,包裹住兩把漆黑的刀,“影斬,星環!”
淡灰色的陰影像霧一樣包裹住艾德拉諾,無數刀鋒隱隱現現,從四面八方纏繞過來。艾德拉諾今天第一次笑,笑得很欣慰:“你調整得很好,可惜這樣的攻擊對我無效。”
咳咔!冰層在他身周凝結,迅速聚合,增厚,刀鋒隨影削出一層層冰粉,反射陽光架起彩虹,戰況,越來越烈。
就在淺野和艾德拉諾師徒鏖戰的時候,弗拉迪諾已經離普羅迪越來越近,普羅迪沒有說話,沒有躲避,連眼神都沒有離開過安琪兒片刻,他的眼神沒有責備,沒有哀傷,只有一絲絲的……不解。
林瑤和賽倫從後面沖上來,毫無畏懼地沖向三階的對手,迪也閃身站到普羅迪的面前充作最後一道防線,吉他的罩布已經撕開,他的手搭在琴絃上,隨時準備奏響。這一刻他們沒有想過反抗格林尼治女王所代表的意義,也沒有想過普羅迪是否需要,他們是起源,是普羅迪的信徒,從選擇這條路的那一天起,他們的心裡就只剩下普羅迪.埃塞爾,再也沒有其他了。
轟!啪!艾迪和魯菲沖上來接下賽倫和林瑤的攻勢,兩個防禦型的能力者用以傷換傷的攻勢撕扯開起源的防線,清空了弗拉迪諾前進的路。
弗拉迪諾繼續往前走,不疾不徐。花開花謝,薔薇花瓣散落在他走過的路徑上,像是一條紅毯,更多的花在荊棘上盛開,幾乎把他的雙臂完全遮擋住。
“大人,別和近衛起沖突。”迪突然說,“我相信女王陛下只是被矇蔽了,您先走,過段時間,女王清醒了,自然會把您迎回來的。”
帶著笑,迪彈響了第一個音符,狂暴的音波沖向弗拉迪諾,雙臂的荊棘像受了刺激的毒蛇一樣彈開,結成網,音波沖擊在上面,花瓣如雨。
吱!一道尖音,迪出乎意料地把音波拘束成刀,在藤網上切出一道口子,他順著口子沖進去,身體高高躍起:“變奏,狂想曲!”
轟轟轟轟!狂暴的音波像炸彈一樣從天而降,卻被漫天飛舞的花瓣切碎,弗拉迪諾留下的十幾米長的花毯已經飛上天空,像蜂群一樣來回穿梭,構成一道無法突破的屏障。
“啊!”迪赤紅著雙眼大吼,身體抱成團翻滾著墜下來。
唰!第一波花瓣掠過他,帶走一層皮肉,緊接著,更多的花瓣蜂擁上來,沖向從空中墜落的迪。
“變奏,進行曲!”依昂!音波呈束被捆綁在迪的身邊,像波浪一樣搖擺,蕩開一波又一波的花瓣,那些花瓣被彈開,飛散,又在更高的位置聚集起來,反身繼續沖擊。
嘀!一道高音,那些搖擺的音波纏繞在一起,像一把無形的騎槍,頭頂是無數聚合的花瓣,腳下是正在快速形成的藤網,迪只有一條活路,沖破防禦,擊殺對手。
“來吧!”迪瘋狂地大喊,驟然加速。
……
數萬民眾屏息聚集在廣場上,從安琪兒宣佈普羅迪的罪責起,廣場的大螢幕就開始轉播月臺的實況。沒有聲音,只有一個個被人民崇拜和喜愛著的能力者戰士互相戰鬥在一起的畫面,鮮血飛濺,招招殺機,這不是演習,而是一場真正的生死相搏。
不遠處的一棟小樓裡,米羅靠在沙發上,嘴裡叼著吸管摁下手機的通話按鈕。
“起源最大的問題在於,她90甚至更多的戰力都集中在普羅迪埃塞爾一個人身上,中堅力量不足,如果普羅迪不出手,他們遠遠不是女王近衛們的對手。”
米羅笑著,自言自語打發等待的時光。對面也確實沒有讓他久候,鈴聲響起3次,咯噔,電話接通。
“老師?”米羅歡喜異常。
“你不該隨便打電話過來。”電話那頭傳來法諾爾的聲音。
米羅的確是法諾爾的高徒,16歲,法諾爾遇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完成了武者三階的手術。但他並沒有依賴武力,反而依靠高超的騙術和人畜無害的俊朗外表以欺詐為生,在地下世界混得風生水起。
12年前,他把目標瞄向法諾爾,行騙不出所料地失敗了,逃走時又差點被李大江斬殺當場,幸虧法諾爾看中了他,沒有在意他武者的身份,反而把他帶在身邊悉心教導。直到5年前,法諾爾跟他提到青衛,提到了這支在陰影中傳承著使命的偉大團體,他像是著魔似的被吸引,經過2年考察,他終於加入青衛,成為法諾爾麾下第一個不具備家族使命的編外人員。
“無所謂,主宰大人和女王陛下自顧不暇,我們的議長先生又恰好暈了過去,現在整個格林尼治亂成一團,我只是隨便攻擊一下就徹底攻陷了車站的系統,直到現在都沒被踢出去。所以,這個電話不會有人監聽。”米羅像個正在炫耀的孩子一樣洋洋得意。
“格林尼治的戲開演了?”法諾爾楞了一下,米羅,在格林尼治幹的比想象中還要好啊。
“是啊,數萬觀眾,雙方主演齊聚,大戲,開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