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麼做會激怒蘇執。”
普羅迪揹著手,眼前就是天崩的景象,窗外滿是蛛網般的裂紋,沒有盡頭:“看看敦煌的天空,淺野,他不會比現在更憤怒了。”
“是,大人。”
“還是肖恩和卡奇亞亞去吧。記得李力進島的時候才去,速戰速決,還有大仗要打的。”
“是,大人。”
……<101nove.62年日,敦煌天柱崩塌的訊息像狂風般吹送到世界各地。在當局的努力下難民沿著列車軌道如潮水般湧向同屬方舟的烏蘭巴託和隸屬於華夏聯盟的洛陽兩地,恰好在這個關口格林尼治使節團事先商定的日期也近了。
普羅迪埃賽爾會不會如約去敦煌?各界還在猜測紛紛,格林尼治使節團卻加快速度於當夜進入敦煌範圍,而且被難民車隊堵在了距離敦煌16公裡的軌道上。李力假扮的普羅迪埃賽爾在請示後宣佈座車皇家方舟號將用於敦煌的難民疏散工作,使節團轉戰沙漠車,刻時出發。
24日早上7時,風塵僕僕的使節團車隊到達敦煌。
蘇執和菲妮克斯對坐在一個不算寬闊的陽臺上。這是一棟毫無特色的方型大樓,隨意選擇出的11層可以清楚看到使節團入島的景象,不過兩人的注意力都明顯不在那寒酸的歡迎儀式上。
“蘇老,聽說難民的疏散已經完成了?”
“半小時前杜澤說留守軍政已經最後一批轍離。9個小時,26萬7400餘人,現在敦煌剩下的就只有我們這些別有用心的人。你看,下面的儀仗都是林可的親衛,幸好都是些小姑娘。”
“蘇老,您真的決定了?”
“決定什麼?20多個能力者的亂戰,即使是鬩牆戰爭也沒有出現過。如果訊息走漏這個世界就要亂了。”蘇執嘆了口氣,神情蕭瑟。
“訊息肯定瞞不住的,戰鬥的痕跡抹不掉,更別說那一雙雙眼睛是不會跟隨難民車隊離開的。”
“所以我才要在敦煌打這場仗!這個世界已經和平太久了,久到那些人忘記了戰爭,忘記了高階能力者的破壞力。”
“敦煌可就毀了。”
“小鳳凰,敦煌已經毀了。”蘇執留戀地看著這座生活了9年的小島,“至少能在被世人遺忘之前用一場徹底毀滅讓某些人的尾巴再夾幾年。哼!埃賽爾讓他的替身趕過來不就是為了下戰書嗎?”
“我不知道……”菲妮克斯的眼神有些迷茫,“無論是拆毀天柱還是使節突進都缺乏理由,在我印象裡普羅迪是不做沒理由的事的。”
“有什麼想不通的。突襲天柱是為了逼我清空敦煌,讓使團加速進入是為了挑選戰場,埃賽爾可能會讓起源的人分兩波進擊,第一波強襲逼出我們埋伏的力量,然後就會有第二波的突入,兩面夾擊。如果他像以前一樣不出手,這是他唯一的獲勝機會。更何況哪怕是他出手你們也有應對的辦法吧?”
“您說得對,以少敵多,他也沒有別的選擇。”菲妮克斯皺著眉頭,看著李力假扮的普羅迪埃賽爾入島,這個首相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政治家的氣度,可熟悉普羅迪的人都知道這恰恰不是他的樣子,“為什麼我覺得有什麼事情漏掉了呢?”
突然,一聲尖銳的鷹啼刺穿空氣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蘇執饒有趣味地看向天空,一隻純白的雄鷹在上空盤旋。
“居然是鷹!如今可不多見了。”
“是茉兒的海東青,蘇勒送給她的。鷹是好鷹,可惜茉兒的眼裡只有奧弗,是個小花痴。”菲妮克斯想起那對機關最小的活寶,眉頭稍稍舒展。
“哈哈,還是小韻和小秋感情好。他們還不知道他倆的娃娃親都訂了62年了。”
“那我得先恭喜您了,我從預言裡見過蘇小姐,和墨先生很般配。”
“那是你沒見過真人,小秋比你野多了,還沒長大呢!”
“會長大的。蘇小姐……”突然,一種可能如之前的鷹啼般刺穿空氣撞得她頭暈眼花,“您剛才說,普羅迪只有掌握戰場主動才有獲勝的可能?”
“怎麼了?”
菲妮克斯對著蘇執苦笑:“蘇凝秋。”
蘇執霍地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盯著大樓下的那個普羅迪埃賽爾,他似乎看到對方有意無意的抬頭,眼睛裡滿是嘲諷的笑意。
“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