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結婚,本就是權宜之計。
他對她有救命之恩,若他真有心上人,那麼她願意成全他們。
男人鬆開她手臂,高大的身子,微微躬下,與她的臉平齊。
英氣冷硬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獨屬於男人的氣息撲入鼻腔。
喬月感受到壓迫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盛宴庭薄唇冷冷吐出幾個字,“我有沒有心上人,與你何干。”
喬月彎了彎紅唇,“當然有幹,因為你是我丈夫。”
盛宴庭輕嗤一聲,重新坐回條凳,指尖那根燃了三分之一的香菸,重新叼進唇間。
他吐出一口煙霧,眸色幽深,“等你家事情解決了,我們婚姻也就結束了。”
喬月盯著男人看了幾秒,突然傾身,朝他靠近。
一手輕挑他指間的煙,抿住菸蒂,慢慢吸了一口。
煙霧含在舌尖,然後對著他冷峻的面容,幽幽吐出。
“你的煙,辛辣夠勁,和你人一樣——粗暴、不好惹。”
“不過,我還挺喜歡。”
“哦,對了,軍婚很難離的。”
盛宴庭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身子驟僵。
女人瀲灩迷人的狐狸眼裡,流露著勢在必得的笑意。
他淡漠的視線,落到她咬住菸蒂的紅唇間。
她又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噴了他一臉。
旋即,把煙還回他手裡,唇角微揚:“總有一天你會喜歡我的。”
說完,轉身進屋。
看著女人離開的纖細背影,男人將煙狠狠丟到地上。
鞋尖一碾,菸頭熄滅。
視線,再次落到那女人身上。
舌尖抵住臉腮,低聲咒罵,“操。”
*
翌日清晨。
盛宴庭出門前,腳步在客臥門前頓了頓。
屋裡很安靜。
他記得昨晚煤油燈亮到四點才熄,今早又聽見了隱約的咳聲。
他微微皺了皺眉,轉身朝主臥走去。
喬月蜷在被窩裡,頭痛欲裂,喉嚨像被火燒過似的,每一下咳嗽都牽動著渾身的疼。
生病時尤其覺得孤單。
想到現在在她身邊的親人——盛宴庭,不僅冷淡疏離,還揚言要離婚,喬月心裡更是又酸又氣。
她咬著牙,低聲咕噥:“狗男人,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等我好了,非得把他勾到床上來,讓他天天哄我睡覺。”
門外,盛宴庭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