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字片語,撥過去的電話統統被轉進語音信箱。
<101nove.he能去哪?
李寶娜和趙明秀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柳泰武一臉‘我早知道’的神情。讓人最奇怪的是崔英道,本應是最擔憂的人,此刻臉色和心情竟是完美地和諧統一,寧靜得一丁點微波都不曾有。
果然,沒過多久,他收到了來自劉rache的一條資訊。
開車前往目的地的一路,心髒卻又奇異地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崔英道覺得自己像一個即將被送上絞刑臺的罪犯,激動和絕望並行著,將他吞噬殆盡。<101nove.he並沒有提示具體位置,但在下車後,腳步牽引著他走向那個上輩子最熟悉的地點,那個她永遠無法原諒的崔英道一生愛與痛的埋葬之所。
她罩著一件不知哪裡拿來的粉色一次性雨衣,直挺挺的站在一塊無主的草坪前面,握拳的手上和鞋上沾著碎草和泥,看上去有些滑稽。
頃刻間,他再次失去勇氣,傻傻地站在原地。
這段不長的距離生動地勾勒出他們間永遠無法跨過去的那樣東西。
<101nove.he先轉了過去,唇色凍得蒼白發青,聲線都有些顫了,“不清楚你還要想多久,但是很冷,我不想等了!”
崔英道往前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的疼,黑色的傘遮擋住劉rache頭上那寸天地,卻將他徹徹底底暴露在雨裡。
“好啊,你說。”他盡量讓聲音聽上去沒那麼悲情。
“還記不記得,我為什麼沒參加初二那年的校慶演出。”她仰頭,臉上有細碎的雨珠子,眉眼笑得彎彎,從來都是冷冰冰的臉龐竟然浮現出暖意。
這樣溫軟的神情也讓血色在一剎間從崔英道臉上褪去。
他想起來了這熟悉的神情——就在這片冰涼涼的草地,這樣的神情永遠停留在大理石碑上,是她留給其他人最後的念想。
“我想了很多,關於我和你的,反反複複!”溫暖寸寸斂藏,她的嘴角劃出一個巨大嘲笑,“到底應該忘卻前塵往事和你一起走下去,還是應該了斷一個決然徹底!”
她指著身前那一方空蕩蕩的草地,她原來的安息之地,“我一直被她糾纏著,一直以為毀了金家,完成使命後,我也會死去……”眼底漫上濕氣,她卻笑得越發暢意,沒有溫度的手扣上崔英道的手臂,“經歷了這次車禍,我才知道,她要回來找的人是你。”
崔英道握傘的手在抖,仿若承載著不可承受的重,看著劉rache近乎癲狂的表情,他的心死死揪緊,身體卻麻木到失去任何行動能力。
“我看見了很多……
從前……躲在窗戶後面偷看我的人只有趙明秀而已,從前你的鋼琴是你媽媽教的,從前我沒能參加初二年校慶確實是因為出國,從前,崔英道並沒有從一開始就喜歡劉rache1nove.he往後退了幾步,離開那把龐大黑傘的庇護範圍,五官漸漸染上溫柔情義,“因為鋼琴老師和父親的私情,他心底是討厭鋼琴的,老師離職後更是碰都不碰,但他願意為我破例!”
“是他偷偷躲在窗臺後面聽我彈琴,是他在父母離婚後暗地裡警告那些意圖刁難我的學生,也是他,在初二那年因為李寶娜弄傷了我的手導致我無法完成校慶演出,惡作劇地把李寶娜給金嘆的情書貼在校門口,李寶娜至今還不知道……”
她拭掉眼角笑出的淚,堅定的目光顯露出決意,“他為我做的太多了,他好的我都覺得不忍心,如果我就這樣妥協,他會很委屈,我也不甘心!”
“所以……”她松開一直握拳的左手,一枚沾著泥痕的戒指躺在掌心裡,“這是從前明秀在十年後埋在這裡的,也是印證我猜想的最後一把鑰匙。來的時候,我也不敢完全確定它會不會在這裡。”
“現在,我把它還給你。劉rache不能和從前的崔英道在一起,我做不到,也不願意將就!”
“我以為自己隱藏得夠好,連我自己都相信了。”崔英道說出了今天他們之間的第一句對話,那聲音煙啞得令人難過。
“因為他不必時刻對我流露出愧疚情緒,他會心疼,會擔憂,但他並不虧欠我什麼!”她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固執又強硬,“在感情裡,我絕對的自私,我不要存在瑕疵的愛情。請尊重我的選擇,把他還給我!”
崔英道緊盯著她,幽黑的眸子此刻空洞洞,身體裡最後一團火也熄滅了,他感到透徹骨髓的冷,“好啊,我把他還給你!”
他笑得很虛弱,“給我一個擁抱,當做離別禮物吧。”
怕極了再聽一句‘不願意’,他等不及得到回應,一把將傘塞進她手裡,便用力抱了上去。
“最後一次,再見,我的sister。”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俺胡漢貓又回來啦,最近在某次洗澡澡中堵塞的某根筋突然就通了,這個結局在寫到一半的時候我就想好了,就是總覺得少了一部分,這下終於完滿了,7號更新後記就正式完結了
同志們,有生之年,你們是可以等到完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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