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道斜斜嘴角,贊同道,“也對,這樣才是劉rache,但這只是你一方面的想法,要不要聽一下我的?”說著,也不顧身上的傷勢,側身過來一把伸手抓住她的手掌,冥黑的眼眸閃著幽深的光,“這一次,有困難,有危險的時候,我不再是當你經歷過受傷脆弱的時候才會出現在你身後,我只想告訴你,我總會擋在你前面的,天塌下來,你可以躲在我背後,由我先頂著。”
明明疼得嘶啞咧嘴,卻偏偏還要擠出笑容來,劉rache自以為堅硬的心髒被那副難看的笑容硬生生地敲碎了一塊邊角,對上那雙深邃的黑色眸子,她蹙起眉心,一時間語塞。
推門而入的小護士化解了兩人間的特殊氣氛——
“您醒了,如果很疼的話,可以幫您打止疼藥的。”
“不用了。”( ̄~ ̄)崔英道臉色明顯不好了,冷冷地拒絕了好心護士的幫忙。
“麻煩你,還是幫他打一針吧。”劉rache卻已經看夠了他這樣任性折磨自己的身體。
“我說不用了,出去!”他突然發脾氣般地冷聲喝道,捂著肋上的傷口,額上已經冒出冷汗,把小護士嚇了一跳,“您,您別生氣,會弄疼傷處的。”<101nove.he覺得對方已經從小學生倒退到幼兒園階段了,只好緩下語氣來勸他,“夠了,你在鬧什麼脾氣,疼的只是你自己,讓護士幫你打止痛針!”
可惜崔英道一點也不肯領情,“我說了,出去!”他出聲大喊,整個人因為痛苦蜷縮在一起。
左右為難的小護士看著這對過分難伺候的未婚夫妻,也是冷汗直流,最後還是劉rache‘開恩’地讓她先行離開,在心驚膽戰逃出病房的時候,小護士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101nove.he坐到床沿,也不顧及是否會碰觸到他的傷口,把背對自己的人扳了過來,卻意外看見那張布滿汗水又忍痛歡笑的臉,別樣的違和——
“因為,如果不是感同身受,我就永遠沒有辦法理解你。”濕漉的掌心再一次捉緊她的,拉近,不均勻的呼吸吹拂過她臉上的細微絨毛,咫尺間的距離,“死亡的感覺,也讓我好好體會一次,那時候的你,一定比我更痛,這樣子,你就在沒有辦法說我什麼也不明白了,是不是,劉rache1nove.he發覺自己對於這份心意完全的無言以對,愧疚和憤怒糾葛在一起,焦烤著她的心髒,那些會令人感到痛楚的,她一再想要丟棄的感情,如今正在侵蝕著她的思想,破壞她為自己親手設下的偽裝。
這個男人,在她未曾參與的四年裡面,變得更加瘋狂。
他在逼迫她,用他瘋狂的愛情,用他奮不顧身的狂妄,步步緊逼在她身後,迫使她正面那些想要遺棄掉的,他逼著她要重拾起來。
是誰說她殘忍的,他何嘗就不殘忍麼?
不僅是對她,對他自己,更加殘酷可怕!
part 3.
—— if ea affection cannot be, et the e.
如果沒有相等的愛,那就讓我愛多一些吧。
……
一場無形的戰爭,最後以崔英道妥協地讓護士打止痛針為終結。
說得更準確點,這只能稱為雙方的一次暫時休戰,因為並沒有輸贏。
逃避愛情的一方固執地準備堅守信念,即便已經岌岌可危。
追逐愛情的一方一如既往地勇往直前,雖然對方看著依舊沒有太大觸動。
兩輩子裡面,中間夾雜了太多誤會和謎題,擱在那裡讓誰都覺得很膈應,於是劉rache和崔英道之間做了一個和談協議——
“你,是在什麼情況下回來的?”這是劉rache的第一個問題。
她自身,還有柳泰武,都是因為死亡,不吉利的23歲,好奇崔英道又經歷過什麼呢?
崔英道仰躺著,盯著頭,只是記憶回來了,可以把過去和現在作為兩個人物分開來,你會相信嗎?”
“那你能告訴我,現在的崔英道,是哪一個嗎?”在找回某些情緒之後,思維突然變得清晰開闊起來,在一定程度上,她相信他的這句話。
“一開始還可以把過去那些記憶作為一個深刻的借鑒,但是現在分不清了,也許已經重疊在了一起,大多時候,我寧願什麼也想不起來。”他苦笑著,聲音有些無力,“那樣的話,我們也許不會走到這樣的地步。”<101nove.he默了一下,旋即揚起一抹極淡的微笑,“所以說,崔英道就是崔英道,我們不能否定過去發生過的事情,那些事情就存在於那裡,沒辦法抹去。”這也同樣是,支撐她一路走來的動力。“我們又重新回到了這裡,但有些事情卻漸漸區分不清是現在還是過去了。”
“從你嘴巴裡聽到‘我們’兩個字,真不容易。”崔英道的語氣又開始不正經起來。
“別跑題了,崔先生。”她面無表情地提醒他。
“不好意思,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