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也討厭自己揪著以前的事種種不放過,但縱觀那些過往,卻不難不讓自己拿出一些東西來做比較,崔英道對她,對車恩尚,所付出的孰多孰少?
“記不記得在套房喝醉的那個晚上?”崔英道突然傾身向前,單手撐在椅子邊上,侵略性的姿勢讓rache猝不及防,他適時攬住她往後倒去的腰,“我在吻你之前說過的,我說放下了,就是放下,怎麼總是不相信我呢?”
她低頭嗤笑,抬眸滿眼的譏誚,“真是絕情啊,崔英道。”<101nove.he伸手推開他,手觸到那個堅硬胸膛,隱約觸控到他的紊亂心跳,“謝謝你的配合,我已經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不奉陪了。”<101nove.he!”起身的時候,手腕被人攥住,她的名字從他唇邊溫柔溢位,崔英道抬頭凝望著她,微笑,“不管你信或不信,一年來陪在你身邊的崔英道還在這裡,只是多了一段奇怪記憶罷了,一切都沒有變過,過去那個人也許是我,但絕不是現在的我!”
“是啊。”她也微微揚起一個淡笑,未達眼角,“除了你,一切都還和原來一樣。”
崔英道垂下眼,唇角上揚的弧度很是勉強,“我會等的,上次在這裡,我跟你說過,一年,兩年,三年,或者更久,我都會等的,我這輩子的所有耐心都用在了你身上,我不怕!”
很可笑,他顫著聲音說出這樣一番話。
……
—— but the orst thing the truth can do is hen finay te39;t set free, 101nove.ks aay forever.
但關於真相可以造成的最糟糕的後果,就是你終於說出口,卻沒有賜你自由,而是將你永遠封鎖。
……
蜷著身體縮在沙發一角,獨自從餐廳離開之後的劉rache在進門之後一言不發,保持著這個動作,只有偶爾轉動兩下的眼珠讓人覺得她在思考。
是的,她確實在思考!
有人認為讓人平靜下來的方式是什麼也不想,但就劉rache現在的情況,她必須不斷思考,才能讓自己不那麼煩躁。
上一世的崔英道,摒除高中時期痴情黑騎士的可笑形象,之後的那幾年裡面,他的存在像極了一道避風港。每當她經歷殘酷風暴,受了傷,他會神奇地出現在她身旁,在孤立無援的茫茫海上,他成了唯一的,她無可選擇的,能夠停靠一下的地方。
可是,很快地她又將揚帆起航,他依舊是一道港灣,卻無法無時無刻陪伴在她身旁,她沒有辦法全心全意信任他。
這一世,情況出現了變化。
那個幼稚霸道的初丁用他的方式一次次敲開她的心防,從最初的觀望漸漸站到她身後的位置上,最後來到了她身旁,沒有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他們相處得很好。
每個女孩都曾懷揣過一些不切實際的夢想,即使表面再堅強,再冷漠如霜,也希望能有個人將自己護在身後,抵擋前路的風霜,所以啊,她又一次,拋下心底的提防,喜歡上他。
耗盡氣力從徹底地將兩個人區分開來,眼看可以幸福美滿,又生出這樣的變故來!
現在,她又鑽進了自己的牛角尖裡,掙脫不出來。
一個聲音打散了形成在劉rache腦海裡面的錯亂圖形——
“戒指很漂亮,訂婚的日子定了嗎?”柳泰武晃著手裡的高腳杯,優雅地抿了一口,神態說不出的閑適恣意,與劉rache1nove.he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柳泰武在說些什麼,隨即答道,“你想多了,只是枚戒指。”抬手望著右手中指上面的那枚戒指,不知道為什麼,離開餐廳的時候沒有摘下來。
“我以為會在你出國之前定下來,我家表弟同意嗎?”說到崔英道,柳泰武咧嘴促狹地笑起來。
“我想我們剛剛分手了。”劉rache回答得無波無瀾。
柳泰武笑容一滯,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一種難得的疑惑表情出現在他臉上,“什麼?”
“柳泰武……”她很少露出這樣隱忍無奈的表情,放下曲在沙發上的腿,劉rache調整坐姿,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他,回來了。”
詫異只是一閃而過,柳泰武又恢複成老神在在的模樣,不可置信地發出一聲笑,“這就是你分手的理由,活了兩輩子,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因為金嘆和車恩尚?”<101nove.he目光一凜,臉跟著沉了下去,“有些記憶像一輩子的噩夢,怎麼可能說抹去就抹去。”
她頓了下,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
“是不是早知道,有差嗎?”柳泰武聳了下肩膀,對她的提問不以為然,淡淡笑道,“再去執著從前的那些有什麼意思呢?那些人仍在原地打轉,你剛還慶幸自己多了次重來機會,不會像那些人一樣重複犯傻。”
“你的感觸真多。”她斜了柳泰武一眼,語氣有些沖。
<101nove.he諷刺,搖著腦袋,一副長輩口吻,“人啊,總是要等擦肩而過了,失去了,才能意識到什麼對自己是最重要的,愛情啊……”<101nove.he迅速從話裡面抓出一處錯誤,“你不懂得愛人的,不是嗎?”
“不,有人教會過我,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那一瞬,柳泰武的眼睛裡淌著說不出的溫柔,
“但我找不到她了,怎麼也找不到,所以,遇見對的人,就好好珍惜吧,我的忠告。”
“是那位……吳醫生?”見柳泰武投來的疑惑一瞥,rache斜唇一笑,“馬智鬱告訴我的,在供著你牌位的寺廟裡面遇見的,很熱心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