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性通常難以辨識,即使是自身,也是霧裡看花。大部分人,會隨時間而看透。但對於有的人,這仍是懸而未解,因為當其本性是嚴守的秘密時,是難徹底識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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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nove.he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突然發現相識將近10年,自己其實根本不瞭解她,亦或者是從前看到的,以往她所表現出來的,都只是她想要讓別人看到的她。
而現在的她,似乎已經開始準備揭開隱匿許久的面紗一角,展露出她真正的鋒芒,但卻也僅僅是一角。
在那雙眼睛底下,他好像看到了其中蘊藏著的洶湧波濤,想好要問的話一時間梗在喉嚨裡,怎麼也問不出來。
<101nove.he不客氣地打斷了金嘆的注視,那份猶豫不決難不成是被車恩尚傳染的。
“啊,沒有!”金嘆拍著腿大笑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失態,同時又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101nove.he歲初遇時候的羞怯和害怕,到後來年少時期那種奇怪的仰慕和因為金元而産生的妒恨,再然後的發展是在被放逐的前兩年裡,她是唯一一個和他互通音訊的‘朋友’,這段良好關系被一年前的那場訂婚終止,終止了他們的‘友誼’,也切斷了她主動給他的一切聯系。
現在,最可笑的是他對她的心情,居然又回到了10歲的時候,這一次沒有羞怯,有的僅僅是害怕,現在的劉rache又一次讓他害怕了。
“啊,李寶娜和尹燦榮交往多久了?”說完金嘆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啊。<101nove.he玩味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故意去嘲弄什麼,只是平靜地說:“一年多了。”
金嘆幹笑了兩聲,若有所思地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才轉過頭來,“這裡比以前更大了些,要找你可真不容易,課也不去上,不是問了其他學生,真不敢相信你在學校裡過得這麼自在。”
<101nove.he低頭數著盤子裡的玉米粒,有些意外金嘆的態度,和預料中的不一樣,不是上輩子那種冷硬、不耐,自以為是,現在的金嘆似乎……很奇怪。
提起理事長,金嘆的腦袋瞬間清醒不少,小心地瞅著rache的臉色問,“母親,是父親和母親希望能找個時間和你們家吃頓飯,當然要你有空的時候。”
金嘆其實很不情願,但又不敢去違逆長輩的意思,尤其是父親的決定,看著越來越是站在雲端之上的劉rache,他越是害怕,太多的因素,同時他又同情被蒙在鼓裡的劉rache,這場騙局的婚約,最後將要如何收場?
“你居然會這麼聽話,看不出你對理事長這個母親有多少的尊敬。”清冷的聲音卻刺中了金嘆的心,恐懼蔓延開來,想到劉rache和崔英道“不錯”的關系,他怕劉rache看出了什麼,也可能是崔英道透露過什麼。
庶子,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最深的恐懼。
“那個叫姜藝率的,你從前應該不屑跟這種嘴碎的人有交情的。”不敢也不願意再剛才那個話題上深入下去,金嘆慢慢地準備切入正題了。<101nove.he轉了轉眼珠,輕輕地笑了一聲,“剛好我不太喜歡說話,可以互補一下,總不能一輩子都不交朋友吧。”
“那天校服店門口帶走你的男人呢,不介紹一下嗎,你的朋友我也應該認識一下。”想起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金嘆的心情很複雜,有些寬慰,又有些憤恨。
<101nove.he已經心有所屬,那麼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人前追求車恩尚了。
<101nove.he真的心有所屬,那麼她究竟把他這個未婚夫擺在什麼境地,法國那場發布會已經讓他丟過一次臉了,如果劉rache真的因為別的男人而退婚,那他以後要怎麼在帝國高甚至在這個圈子裡立足。<101nove.he微眯起眼,淡淡地掃了眼金嘆,這麼和顏悅色的樣子真讓她不習慣啊,上輩子他看自己的眼神從一塊踏腳石再到一塊絆腳石,虛偽的憐憫,真正的自私無情。
現在呢,是因為自己沒有表現出任何喜歡他的意思,所以鬆了一口氣,又不甘願被人拋棄的是自己?
金嘆,現在的你,還不能體會到我當初所經歷的萬分之一。
“朋友而已,況且你的朋友我也並不全都認識不是嗎?”rache輕抿起唇,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劃過嘴角,飛快的讓人抓不住,金嘆卻理解了她所指的那個人物——車恩尚。
“在美國那件事是誤會,她因為我的關系進了警察局,所以我才會收留她,同住旅館是因為當時只剩下一件客房,我一直想和你解釋的,但是訂婚紀念日那天我去找你只看見了姜藝率。”
<101nove.he點頭表示聽懂了,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
“所以……”金嘆猶豫了一下,突然堅定地望向rache,帶著些許懇求的語氣,“姜藝率拿了車恩尚海關申報單,姜藝率可能誤會了一些事情,我不希望那個女生因為我遭到非議,所以你可以……”
<101nove.he沒讓金嘆把請求說完,直接開門見山。
與其等金嘆來告訴自己,不如她先問出來,遲早的事情了,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藏匿著那些顯而易見的真相,以為不去碰觸就不是真的,這輩子她也不會再做這種蠢事了。
沒頭沒腦地聽到這句話,金嘆愣了一下才有些緊張地問,“你在說什麼?”
“車恩尚,你喜歡她嗎?”慵懶地倚靠在椅背上,劉rache那雙不帶感情的眸子看得金嘆一陣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