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走廊很長,沒走出多久,rache就隱隱感覺到身後有人,摒除那些亂七八糟的鬼怪論,背後刻意放輕的腳步聲緊緊跟隨著她,這個時候,會是誰?
不自主地加快步伐,大門就在眼前,應對一些情況,在室外至少比在陰暗室內的感覺會好很多,但在手要碰到門把的時候,身後的人突然快步向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扯了回來,直到撞進那個熟悉的懷抱裡,劉rache的心情才剛剛的些許緊張變成了現在的極度鬱悶。
這個裝神弄鬼的家夥,用腳趾頭她都能猜出來了,這招他還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越用越順手啊!!!
“嗯哼,紐約?”頭頂傳來他低緩的,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101nove.he立刻意識到他聽到了剛才她和那些女生的對話,抬頭對他冷笑,“你什麼時候也學那些小女生喜歡聽人牆角了?”
“什麼時候啊……”崔英道放開鉗制住她的手,轉而摸著下巴思索著,突然又低頭湊近她,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這樣聽起來,好像你很瞭解我的樣子,是這樣嗎?”
很不客氣地推開身前這個自戀的大長腿,rache丟給他一記白眼,不太友善地看著他,“你在這裡就是為了嚇我?”
“嗯~,當然不是!”崔英道一臉深沉地搖著頭,伸出手指在rache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我是來抓一隻欠債不還的小兔子的!”
<101nove.he瞪他,這算是什麼綽號!!!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整天無所事事嗎?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兩個月的忙碌,努力忽略掉那些溫存的回憶,讓那顆悸動的心再次沉寂下來,她以為自己能夠做得很少,現在看來,她也許只能夠偽裝得很好。
“吼吼,對著債主還敢這麼理直氣壯的,我跟你說過要算利息的。”劉rache還沒有發現,現下的情勢對她而言有點不妙,她已經被崔英道嚴嚴實實地堵在了去路。
在後背將要撞上堅硬冰冷的牆時,一雙大手按住她的腰背處,將她帶向自己,劉rache穩住腳步讓自己不至於再一次撞進他懷裡,只是距離十分接近,單薄的夏季校服抵不住那雙手掌炙熱的溫度,一低頭,隱藏在短袖校服裡的健壯身軀散發著一種獨特的男性氣息,充滿蠱惑力,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他的手臂上,默默地關注他手臂上肌肉的弧度。
該死的,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啊!
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劉rache只好調整到面無表情的狀態,盯著他的嬉皮笑臉冷哼道,“閃開!”
“我不呢?”某人光明正大地開始耍無賴。<101nove.he氣得倒吸了口氣,剛想開口罵他厚臉皮,突然腦筋一轉,皺著鼻子做出不太開心的樣子,“你有汗味。”
這話成功地讓崔英道有些尷尬,主動往後退了兩步,也不好意思當著她的面聞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味道,作勢提了提身上的單肩包,笑道,“一頓飯拖了兩個月,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今天去怎麼樣?”
“我等一下有約了!”過分直接的回答讓崔英道有了疑心,挑著眉問,“是誰?”<101nove.he明顯頓了一下,眼神有些飄忽,“你不認識。”
崔英道也不揭穿她,只是大笑了起來,“按照利滾利的演算法,你這麼拖延下去,難道是想請我吃一輩子的飯嗎?”
<101nove.he驀地睜大眼睛像是受了驚嚇,崔英道反而笑得更厲害了,“猜對了?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一輩子啊,雖然你的脾氣差了點,但是我很樂意。”
<101nove.he扔下這麼句話就拉開門,飛快地離開崔英道的視線,像是背後有怪物一樣。
崔英道推門而出,看著那個嬌小身影消失的方向,慢慢斂起臉上的笑。
有約了?怎麼辦,他有些不放心的感覺呢!
……
……
<101nove.he坐在窗前,專心於自己未完成的設計稿,直到面前被放下一杯咖啡,她才緩緩抬頭,柳泰武臉上的笑容裡夾雜著一些調侃。
“你再這麼下去,我的老闆會真的以為有個貴族小姐瘋狂地愛慕上我。”
“這樣既能減少工作量又能保證業績收入的狀況,你和你老闆都該感到欣慰才是。”看了看空蕩蕩的咖啡屋,rache沖他撇撇嘴,表示反駁。
“還沒全部記起來嗎?”柳泰武很自然地在她對面落座,眼睛很快地掃過畫稿上的設計圖,心底猛地升起一絲莫名的失落感,很像,卻不是她。<101nove.he拿起白瓷杯,輕抿了一口咖啡,盯著桌面沒有回話,她也很希望能夠全都記起來,那樣的話,也許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在面對那個人的時候那麼的不知所措。
一定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她忘了,不然為什麼,為什麼在23歲那年,她會以那樣的方式結束掉生命?
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也沒有愛人……
相對的,一些事情也得到了解釋,在醫院的時候,那個渾身血跡,滿眼通紅的男人,那個掀開白布,像要把她的樣子刻進心裡的男人,那個跌跌撞撞,痛苦不堪的男人,都得到了解釋,他和她之間,亦或是他對她,看上去她在他心裡似乎佔有了一定的位置。
“如果只要看到我就能恢複一些記憶的話,你怎麼不直接拍張照回去?”他用手比了個拍照的姿勢,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那樣不是更有用?”
如果不是有上輩子的那些遭遇,劉rache怎麼也不可能把眼前這張無害單純的臉跟一個連環殺人犯聯系在一起,說到偽裝,改天她也許真應該向這位前輩討教幾招。
“我怕我會做噩夢!”劉rache很直白地回絕了他,覺得抨擊力度不夠又補充了一句,“況且,這也能夠避免那些被你無辜外表欺騙的女人免遭於難。”
柳泰武偏頭笑了聲,表情有點受傷,“真刻薄。”<101nove.he朝他辦了個鬼臉,心情頓時放鬆了不少,不論就前世還是現下而言,她和柳泰武都不算太熟悉,也知道這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但她並不反感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覺,心情總能慢慢平和下來,比之從前對金元的感覺更甚,和他在一起,她覺得很輕松,也許是因為他同自己都親身經歷過死亡的關系在吧,總感覺有種特殊的聯系存在於他們之間。
“一直沒問,你是怎麼死的?”他的聲音輕輕的,聽起來很親切,所問的卻是一個讓旁人毛骨悚然的問題。
“車禍,23歲的時候。”rache淡淡地答道。
柳泰武輕輕笑了聲,“真巧,我那時也是23歲。”<101nove.he舀起一塊方糖放進瓷杯裡,又問,“聽說那時候你被捅了很多刀,失血過多,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