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女兒,劉石俊有些抱歉,訂婚宴上那場短暫的會面,他無奈地提前回到法國,esther的有些顧慮是對的,如果真相是傷人的,那麼保守秘密並不是個錯誤的選擇。
他輕輕地發出一聲感概,“感覺你比訂婚的時候又長大了不少。”
成長是必然的,何況還是一下子從17歲跳到了23歲。
“爸爸看了rs春季發布會的資訊嗎?”挽著父親的手臂,rache笑得像個希望獲得長輩認同的小孩子。
<101nove.he真厲害,完全不輸給rs的那些設計師。”劉石俊拍拍女兒的手,一臉欣慰道,“你外公和你媽媽一定很高興吧。”
聞言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斂起,垂著眼睛,情緒好像有些抑鬱,“外公很開心,但是媽媽,好像並不太為我高興,她好像對我現在的舉動很不放心。”
“你媽媽她……”想要安慰,卻找不到合適的方法。
十幾年的相處,劉石俊自然瞭解esther的好強個性,他的前妻向來喜歡掌控全域性,17歲的女兒在她心裡應該還是一隻需要她保護,任由她擺布的雛鳥,但現在這只雛鳥的生長速度超乎她的想象,現在esther也應該發現了,自己撫育多年的不是一隻溫順的天鵝,而是一頭兇猛難馴的獵鷹,所以她覺得慌了。<101nove.he微微抬眼觀察著父親愧疚的臉色,輕輕地,帶著些期盼地詢問道,“爸爸,會幫我嗎?”
劉石俊怔了怔,總感覺女兒所謂的幫忙併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媽媽的個性您一定知道,您也不希望我一輩子活在媽媽的掌控之下吧。”她微微壓低下巴,唇邊漾起一抹輕輕淺淺的笑,晶亮的眸子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魔性,“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幫我的,如果您心裡覺得虧欠的話。”
“esther告訴你了?”睜大眼睛看著平靜的女兒,他不敢肯定esther是否將這場婚姻結束的真相告訴了女兒。
<101nove.he輕輕搖頭,說來諷刺,那件事情,親口告訴她的人是不esther而是她最敬慕的父親。<101nove.he雙手背在身後,活波地在石子路上跳了兩下,回頭看看父親,輕輕笑道,“爸爸,我不傻,一些事情如果仔細推敲一下並不難知道。”
“怪我嗎?”劉石俊低著頭,眼睛裡蒙上一層悲傷的薄霧。
她往前走近幾步,握住父親的手,那雙手掌一如從前的,給予她安心的,家人般溫馨的感觸,“我願意……原諒您。”
原諒,並非一件容易的事,其中的怨念有時候需要透過另一種方式來徹底平複。
21歲——
依然是噩夢般的生日。
從20歲那次告別了父親和他那座溫馨的莊園,她試著慢慢去理解esther的苦楚。
猶記得18歲那年因為esther不顧她的反對,私下和金家退婚的事情,那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在母親面前哭紅了眼。
“媽媽你又有多高貴,這次你就能保證不會離婚,不會帶走英道他爸爸的半副身家嗎?當初你可是帶著七八個律師拼死和爸爸離婚的,那又是為了什麼?”
面對她聲嘶力竭的質問,母親依然保持著一貫的優雅高貴,冷靜地看著哭鬧的她。
“我也喜歡過你爸爸,但結局,卻是離婚,快點忘掉吧。”
這句話,她一直記得,因為父親的事情,那時候的她願意相信母親,為當初幼稚的行為覺得歉疚,於是乎,這一次她聽從esther的安排再次回國舉辦一場生日宴。
結果,換來的是另一場騙局。
“咚——”
發狠地把高跟鞋砸進行李箱裡,她只想要發洩著心裡那些再也隱藏不住的厭惡與怨毒。<101nove.he,你今年21歲了,怎麼還像從前一樣不分場合的發脾氣!”esther不滿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想起女兒剛才在宴會上當眾人的面甩頭就走的任性行為,霎時覺得一陣頭疼。
“怎麼比得上媽媽你,年齡從來不是您再婚的阻力。”一把蓋上行李箱,她轉頭正視自己那位看上去依然青春貌美的母親。
騙子,全都是騙子!
她早該覺悟了,esther怎麼可能會花心思去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生日宴,介紹新的再婚物件,真是一個很好的遮掩方式。
esther甩了甩額前的長劉海,雙臂抱在胸前,冷靜客觀地分析起來,“沈會長和崔東旭不一樣,性格溫和沒有暴力傾向,他的妻女在三年前的一場海難去世,你也不用擔心又突然會冒出個沒有血緣的姐姐哥哥,而且ocean和太炎集團最新的貿易中心方案rs能夠以最優待遇入駐,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為什麼不好好把握。”
她冷笑著,諷刺的笑容深深印刻在臉上,“是啊,這麼好的人選,如果年齡相當,媽媽恐怕會直接把我推出去聯姻吧。”
“不論你怎麼想,這場聯姻還是會繼續的,想回英國就回去吧,先好好靜靜。”esther嘆了口氣,決定作出一點妥協。
“您是打算等一切就緒再發份請柬讓我回來參加自己母親的婚禮嗎?”她眯著眼,憤怒地看著雲淡風輕的母親,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看著手機螢幕上的陌生號碼,rache皺了皺眉,試著撥出幾口惡氣,才慢慢地滑下接聽鍵——
<101nove.he。”
電話的另一邊先是沉默了幾秒鐘,才傳出一個有些緊張的男聲,“rache,我是……jon ee,你父親出事了……”
接下去的話她聽得模模糊糊,什麼滑雪,什麼意外,只覺得腦子一片混沌,手機從手裡輕輕滑落,掉在地上一聲清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