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就像一顆小石子突然被投入平靜的湖面,驚起一片飛鳥。<101nove.he有些被自己的話驚住,為什麼她會知道這個,她明明……不該知道的,可是意識裡卻有個聲音告訴她這個資訊,該死的記憶。
崔英道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這件事除了金嘆還有誰知道,是金嘆告訴她的吧,原來能夠分享秘密的物件是金嘆啊。
餐桌上一片沉默,兩個人均是低著頭,視線盯著桌面,各懷心思。
兩人身上散發的低氣壓不僅止於這張小小的四人桌上,甚至於整個餐廳的學生都能感受到,有些心理承受能力較差的小夥伴早已悄悄開溜,遠離災難現場。
沉默,有時候是一劑良藥,有時候則適得其反。
最終,先忍受不了這種沉默的人是崔英道。
“聽說你今早收了別人的花。”手指點著桌面,漫不經心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試探。
<101nove.he低頭喝水,再自然不過的表情。
果然啊,八卦的力量真強大,一個上午恐怕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剛訂婚就想甩掉自己的未婚夫,這樣可不好啊。”崔英道露出一個小學生般的笑臉,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為劉rache的舉動鼓掌,金嘆這回面子可是丟大了。<101nove.he語帶諷刺地反問,“你這是在為金嘆打抱不平嗎?”
“你不是說我和他是好親故?既然這樣,在他不在的時候,我總該盡盡朋友的責任,替他看好未婚妻。”
<101nove.he從鼻子裡哼了聲,“在我看來,你明明就恨不得掐死他。”
被人揭穿的崔英道只是習慣性地撓撓眉毛,又換了個話題,“轉學生是怎麼回事?”
<101nove.he放下水杯,秀麗的眉眼輕皺了下,有些事情不太對,看著面前這個人,她終於發現了症結所在——
在18歲他們的父親宣佈再婚訊息之前,即使和崔英道在同一個學校裡,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互不相犯,到後來她和金嘆訂婚,這種情況也沒改變,現在,算什麼狀況?
就算這輩子多出了便利店和酒吧的兩次偶遇,她也不認為會對他們之間的關系産生改變。
“你不覺得,我們最近談話的次數太頻繁了,還是保持原樣的好。”這些人,在那段黑暗的未來到來之前,她都不想再多做接觸,太煩人了。
崔英道明顯愣了下,聽出rache話裡的意思讓他的壞心情迅速膨脹,她就真的那麼不屑跟他說話?!
第二次,餐桌上陷入可怕的沉默。
兩個人間的相處,沉默的定義有很多種,有種叫做話不投機半句多,也有種是雙方心心相印,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心意,根本不需要言語,還有一種則是對方根本懶得搭理你。<101nove.he和崔英道之間是屬於以上哪種,崔英道很清楚,不願意承認自己被她冷淡的一句話打擊到,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要越挫越勇,迎難而上,啊,不對,他是崔英道,帝國學院裡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魔,他憑什麼要聽她的!!!
“你有厭食症,對吧。”他單手撐著下巴,笑得燦爛無比,像是在為又抓到了劉rache1nove.he不想接話,只是眼珠子上下動了動,等著崔英道繼續說下去。
厭食症,是15歲父母離婚時候患上的,不過在esther的極力督促和配合醫生治療的情況下,病症逐漸好轉,這件事情很少人知道。
不得不佩服這家夥細致的觀察能力,那天單憑金嘆一句關心她是否犯病的話,就能夠猜出這一點。
心裡已經有了定論,是否得到回答便不是太重要的事了。
崔英道手下一動,將兩人的餐盤交換過來,一臉純良地看著rache,“那就多吃點。”
<101nove.he抱胸看著崔英道,眼角微挑。大約能猜出這家夥來招惹自己的原因是金嘆,但現在金嘆不在,難道他覺得自己是那種受了委屈就會跑去哭訴的小白花嗎?
“如果你突然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朋友,不該在熟人之中找更合適嗎?”他沒有看她,而是拿起筷子,完成她未完成的蹂躪蔬菜沙拉的工程。<101nove.he覺得好笑,“你在說你自己嗎?”
似乎又被他看出來了,不過……朋友?她不需要。<101nove.he,你沒有朋友,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