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無法相信自己被擊敗了。
還是被一個他認為必輸的人給打敗了。
“仿品終究只是仿品,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裘達爾冷不丁的出聲。
她沒有給蘭斯洛特太多思考的時間,直接道:“從你第一次出手我就知道你在模仿我……那些思路與招數是多麼的令我熟悉啊……彷彿當初練習的場景再一次浮現到我面前了。”
“可是。”
“你終究不是我。”她揚起一抹微笑。
“武術的最開始,借鑒他人已有的成熟招數固然事半功倍,但若長此以往,只依靠他人的招數去打鬥,你永遠也無法有本質上的突破。”
“因為你就是你,別人就是別人。你模仿的再像,也不過是一個被牽著線的可憐小醜罷了。”
裘達爾往吉姆的方向看去,眼神冷漠:“而我想,這最基本的道理當初教導你的人並沒有告訴你。”
“……啪……啪……啪……”
吉姆從旁邊走過來,邊走還邊鼓掌。
他面上的笑容十分古怪,又因為舉起了手,黑袍順勢滑下露出他兩截手臂來——這個時候裘達爾看的一清二楚——他的手臂肌膚龜裂著,像是一層死皮,泛著褐色,手動時扯的周圍的面板折疊起來,看上去毫無生機可言。
這完全就是將死之人的面板。
裘達爾見狀蹙眉。
“這都是拜你所賜啊,裘達爾。”
吉姆道:
“若不是你對我們緊追不捨,我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若不是你從中作梗非要去帕蒂斯探查,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再次發作。”
心中劃過一絲微妙的感覺,有幾句話被壓抑在裘達爾的唇齒之間,可她最終沒有開口。
“大……大人……”地上的蘭斯洛特拼勁全力向吉姆爬去,他的雙腳失去了知覺,只殘存了兩隻手。就是這樣,他還是堅持不懈的往前,想要到達吉姆的面前。
吉姆並未施捨一絲目光給他,只是冷冷的注視著裘達爾。
蘭斯洛特就在這般詭異的沉默中來到了吉姆的腳邊,就在他想要伸出手觸碰吉姆的袍子時,吉姆猛然蹲下身子一把將他提起來。
這一下可真是不得了。
要知道蘭斯洛特雖然失去了行動能力,身體的重量也擺在那裡——而吉姆卻能單手快速的將他抓起——看他的模樣還十分輕松,看不出半點吃力的忍耐。
裘達爾卻隱隱約約猜到了點什麼。
“大……大人……”
被勒住了脖子,蘭斯洛特只能勉強發出幾個音節。
吉姆壓根不管他祈求的眼神,直接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伴隨著一聲慘呼,吉姆的手臂以驚人的速度恢複了光澤飽滿的樣子,整隻手修長有力,均勻的分佈著肌肉。
而反觀他手上的蘭斯洛特,早已經是枯瘦的人幹一片,眼神空洞呆滯。
蘭斯洛特這幅尊榮已經預示著極限,可吉姆似乎沒有給他留條活口的意思,直接一口氣將他整個人吸吮幹淨。
大約過了20秒,蘭斯洛特傳出了最後一聲嗚咽後,過早且潦草的告別了這個世界。
“刷。”
他的屍體被隨意的丟棄在一旁。
而吸取了足夠力量的吉姆彷彿經歷了一場洗禮,整個人精神煥發,眼睛也是炯炯有神。
高大的身子在這個不算太大的空間裡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陰影,吉姆略微抬起下巴,朝著裘達爾道:
“是時候把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一筆算清楚了。”
“裘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