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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城堡的繼承問題, 裘達爾穿過密道,直接來到陰暗潮濕的隔間裡頭。
一個中年男人半臥在冰冷的石床上,雙手上了鐐銬,可能是因為身體不太舒適,嘴巴裡一直發出難以忍耐的呻吟聲。
裘達爾上前, 一把將他臉上那張面具撕下來。
“好久不見, 庫洛斯大師。”說著,又取下他雙手的鐐銬。
沒錯, 這個所謂的卡洛裡特城主就是那帕蒂斯星球上的武器大師庫洛斯。
說來也是恰巧, 裘達爾那夜侵入城主房間, 本來只是打算令城主釋放她的船員, 沒想到發現了庫洛斯這麼個意外之喜。她能知道庫洛斯偽裝成了城主也是有原因的, 裘達爾瞟了一眼他脖子上的項鏈, 眼神難免暗了暗。
裘達爾看到那項鏈時,腦袋裡自動翻出了那些她不太願意回想的記憶,她想忍耐住這記憶帶來的低落情緒, 可還是沒能做到——那段過往就像是一簇枯萎的花,明知道它已經無藥可救了,可沒有人忍心將這株曾經嬌豔無比的生物鏟除。
庫洛斯慢吞吞的翻身坐起來, 咳嗽不止。
裘達爾找了個比較遠的地方坐著,等待對面的人調整好, 只見她半個身子沉在黑暗裡,身體肌肉懈怠,壓根不見絲毫的戒備。
也對。
庫洛斯苦笑一聲, 就憑他現在這副模樣,根本不值得裘達爾·卡文迪許動手吧。
“那之後,他們就勸過我的,”沒等裘達爾問話,庫洛斯自己就開了口:“說讓我不要戴著這個,會影響工作。”
“可是我怎麼能這麼做呢。”
庫洛斯將項鏈墜著的寶石開啟,裡頭漸漸的露出一張年輕女孩的面孔——她笑容燦爛的站在花園裡,身上的白裙子比象牙還細膩,雙手環抱一捧鮮花,任憑太陽襯托出她的明媚。
“從那天之後,我一直在回想當時的場面。”庫洛斯道:
“那麼多炸彈,無情的打下來,她一個人站在場地的中央該有多害怕啊。”
“可是我沒有去救她,只是因為上頭的命令,讓她去充當那個誘餌。”
庫洛斯沉默了一下,又繼續說:
“她可是我的教女啊......”這個男人漸漸帶上了哽咽。“我沒有女兒,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教養,過節日的時候特地出實驗室給她選禮物,就是為了她高興;知道她要過來玩,還特意建造了花園,讓她可以隨意奔跑。”
“但,在她孤立無助的最後,我卻為了一個虛有的理由,親手將她推了出去。”
“真是不敢相信......”庫洛斯跌坐在床上,一臉失神:
“她那麼小的個子,身體又弱,”
“流出的血卻跟無盡似的呢。”
他比劃了一下,又慘笑起來。
“不過她那麼的勇敢,真不愧是艾瑪啊。”
“似乎叫艾瑪的,都不是一般人呢。”
後面,庫洛斯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從那天開始說起:被屬下拼死相護出去,傷好後又被召回組織,給他們製造武器。雖然製造武器這個事情,已經是家常便飯,可是自從看到自己製造的武器被用來對付身邊的人後,庫洛斯的心思就無法集中了。
他開始發揮失常,走神,以前一口就能說出的配方吞吞吐吐說了半天,還是拼湊不全。
組織裡的人都是利益至上的,見他沒有了往日的價值,卻又不肯完全放棄,於是就讓他出來自己呆一段時間再回去。
自然,庫洛斯的身邊是有人監視的。
不過他一出帕蒂斯,就收買了監視的人為他工作,組織上漸漸就得不到他真實的地理位置和訊息了。
說到最後,庫洛斯表示願意幫助裘達爾他們離開卡洛裡特,並提供飛船修理。
“我憑什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