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人未免太過苛刻了吧。”他斯斯文文的說,話語卻綿裡藏針:
“我家大師一生沒有什麼追求,唯獨喜愛製造武器,昨日夫人誤傷您家oega是我們的責任,大師也給出了他能給的最大道歉禮——”
“您何必得理不饒人呢?”
“蘇利耶。”
從高處傳來個聲音,一身銀白長袍的青年開了口。
因為他就在那apha身邊,模樣俊朗又風度翩翩,他一發言,很容易的就將場內大半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怎麼了?”
裘達爾道。
“你看我這身衣服,到底是黑色還是白色?”沃倫問。
他這問題一出口,很多人就覺得莫名其妙:看著好端端一個青年,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滑稽可笑?
裘達爾一怔,卻見他問的一臉認真,心下瞬間就轉了過來,一臉為難的說:
“這......我也說不準呢。”
“也許一開始是一個顏色,等到最後裁縫改變心意,又染了別的顏色。”
“......”
阿曼達蹙著柳眉坐在下首,疑惑就更多了。
這兩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您這衣服當然是白色,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長眉毛的忍不住了,他一向討厭這些無油鹽的事情,特別是當別人拋開他的問題不當回事,而扯其它的時候。
長眉毛自認為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沃倫。沃倫立馬就捕捉到了這道目光,倒也不生氣,仍是一副溫和的模樣。
“既然你知道衣服顏色為白,那證明你不瞎。”
沃倫輕聲道。
“那為什麼又要睜眼說瞎話呢?”
“敢問大人,我說了什麼瞎話?!”長眉毛忍不住嗆聲。
青年一笑,慢條斯理的撫了撫自己的袖子,接著說:
“是我的錯,你果真還是個瞎子。”
他站起身來。
“你家夫人放迷幻劑害我,得虧蘇利耶及時趕到,我才沒有因為迷幻劑窒息而亡,後來我被救出,庫洛斯帶兵守在門口步步緊逼,絲毫沒有放走我們的意思。”青年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上。
“你卻在剛才的辨解中用‘誤傷’一詞來形容庫洛斯夫人對我犯下的罪行,不是瞎了眼又是什麼?”
“我......”
長眉毛啞口無言。
沃倫微笑著。
“既然看不清黑白兩色,分不清是非對錯,”
“你這雙眼睛留著還有什麼用呢?”
他催動著精神力。
“不如剮去吧。”
他被那女人困在房間裡時是多麼的痛苦?迷幻劑腐蝕著他每一寸骨肉,就像是揮之不去的夢魘,糾纏著他差點將他帶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