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塞茵特的傷口二次撕裂絕對不是偶然,而是因為自己在力道上的疏忽和大意;裘達爾又記起今天她剛醒那一陣,米修等人在自己耳邊唸叨的,可不就是沃倫塞茵特受傷這件事情嗎?
十分熟練的為塞茵特清理傷口,她注意到塞茵特一直微蹙著眉頭,想來是疼痛導致。裘達爾用手指輕按他緊繃的肌肉,勸道:“忍著一些,我沒找到麻醉劑。”
“麻煩了。”青年開口,不過這次聲音有些暗啞。
用紗布纏繞好傷口,裘達爾這才舒展眉頭。
卻聽聞外頭響起一陣騷動,似乎有人嘗試著開啟門,依稀可辨別出他們在談笑風生。
裘達爾下意識就松開了手,手裡頭未剪斷的紗布蜿蜒而下,纏住了青年的腳踝。她想要到門口去一探究竟,腳下卻不小心踩到紗布。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失去重心,又因為腰腹的傷勢,他沒能第一時間抓住旁邊的任何物品,一時間他已經快速的往下跌落。
裘達爾立即反應過來,三兩步跑過去接他,又因為引力,兩人重重的滾到地上。出於本能,裘達爾想要護住塞茵特的頭部和傷口,用自己的後背抵擋撞擊。可地上並不平坦,裘達爾沒能抓住他:唯一看見的,就是塞茵特重重的坐下來,臀部直接抵住她的小腹,一隻手撐在她手臂邊。
裘達爾發出一聲悶哼,隨後又忍住了痛意。
“咔嚓”一聲,房間的門從外開啟了,只見一對人影出現在門前,正是卡文迪許夫妻二人。
而從他們的視角,只見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男的削瘦俊美,處於主導位置,修長的四肢因為顧忌到另一人,小心翼翼的放下,又有保護的意思;他身下的女性承擔了大部分的傷害,眉毛皺起,妙曼的身材也在擠壓中襯託而出,愈發凹凸有致。
“.…..你們這是?”魯道夫率先打破沉默,他大步走來,隨後似乎明白了什麼,哈哈大笑著喊:“裘達爾,你倒是有先見之明。”
“本來還想為你介紹一番,怕你緊張呢。”約瑟芬滿眼欣慰的開口,“看來我們來的倒是多餘了,裘達爾。”
連忙將塞茵特拉起來,還要避開他的傷口。裘達爾的手攢住塞茵特的手腕,意外的,她感到自己觸控的手腕有股涼意,沒來得及想更多,她另一隻手固定住他的肩膀,把他扶了起來。
見父母都望著自己,裘達爾佯裝無事的問:
“媽媽,這是怎麼回事?”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約瑟芬有點吃驚,在她看來女兒和眼前的青年關系已經超出了正常關系,隨後說:“你爸爸沒有告訴你嗎?”
魯道夫眼睛睜大:“是要我去告訴裘達爾嗎?”他一直以為這一塊是妻子全盤負責。
看丈夫的樣子就知道他又理解錯了意思,嘆息一聲,約瑟芬只好無奈道:“裘達爾,這是我的失誤,我們事先沒有和你說明。”
“什麼事情?”
“你媽媽和我都覺得你老大不小了,”魯道夫一把握住妻子的手,望向女兒:“更何況你已經出色的當上了少將,在軍隊裡評風也很不錯。”
“所以我和你媽媽為你訂了一門婚事,希望你現在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家庭裡來。”
“但是爸爸,”裘達爾蹙眉,“我完全沒有結婚的打算。”她已經意識到什麼。身旁的青年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包廂裡,似乎也有了眉目。
“你不可能一直獨身,我的孩子。”約瑟芬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作為聯邦的一名戰士,你可知你的身份意味著什麼?你是聯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將,很多人都把聯邦的未來寄託到你的身上,你身上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
“不光是我們,聯邦也不會允許你這樣一直未婚下去,他們會為你強行配對一個oega,到時候,可就不會管你願不願意了。”
“媽媽……”裘達爾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她自然知道作為聯邦的一員,政府根本不可能放任她獨身太久;因為獨身就代表著不定性,而政府又怎麼會讓一個充滿不穩定因素的將領來帶領軍隊?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樣快。
約瑟芬太過瞭解裘達爾,此刻只是輕輕搖頭,並道:
“從現在開始,沃倫塞茵特就是你的未婚夫。等到沃倫的父親塞茵特將軍從梭羅星迴來了,你們就舉行婚禮。”
裘達爾側目看了一眼身側的青年,他依舊微垂著頭顱,一言不發,卻自有一股氣質流露。
似乎察覺到了裘達爾的目光,他這才抬起了灰色的眼眸。
裘達爾收回目光。
約瑟芬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到時候,沃倫將作為你一生的伴侶,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