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栽的癱軟在床榻上,他卻賣力起來,弄的她面紅耳赤,緊緊咬著下唇,還是在白日裡發出了抑制不住的低吟……
這五十萬兩出手容易,賠償起來可是比想象中難好多,本來以為就是跟平日裡一般,沒成想這次桌上、平頭案上、博古格上……但凡能挨邊兒的全用上了,不過最後那次,也是讓甄明玉抓住了把柄,拿捏的周璟沒了轍。
到了明兒個晌午,甄明玉便去了大戲樓,待出門前,甄明玉回過頭來,拉住那正在銅鏡前照嘴唇的男人,“駙馬,你過來,幫我瞧瞧我嘴唇可是消腫了?”
昨天的孟浪一下子浮上心頭,周璟掃了甄明玉的小腰兒一眼,隨手將她攬在懷裡,手指拂過她的嘴唇,親了親道:“消了一些了……不礙事,左右我這個做夫君的喜歡便是了。”
“嗯,是了,左右駙馬不用出門。”甄明玉岇著眉低低的咕噥一句,隨後又靠在周璟耳邊小聲道:“下回不能再這般,也沒見別人做個事兒就腫了嘴。”
她說完,便急匆匆的去了大戲樓,周璟卻揚唇一笑,下回啊……那他得喝上幾碗鹿血補補!下回,挺好。
周璟便是不出門,自然也有差使壓在身上,長孫捷已經沉著臉造訪府邸了。
長孫捷曾是周璟的老師,對周璟的脾性瞭解的很,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公主府院大樹多,大冬日裡的就被毒蚊子咬腫了嘴?”
長孫捷一眼便看到周璟薄唇邊兒的紅腫,一猜便知道沒少幹壞事兒,不過只是不清楚究竟是哪隻毒蚊子。
周璟跟他對視一眼,笑的壞裡壞氣的,“不是一下掏出了五十萬兩銀子,學生如今也去討要一番。”
長孫捷抬手敲了他腦門兒一記,“你這混小子,在我跟前吹噓跟三公主關繫好?”他頓了頓,認真道:“你小子,府邸的私事兒,我懶得管,只是寧王府那邊最近可是有言官進進出出的。”
“朝裡寧王挑弄是非,吐蕃那邊兒也不愛安生,他們二皇子聯合舊部捲土重來,一旦逢上機會,定然會反撲新贊普和吐蕃左相。”
“我們守住西唐疆土便是了,狡兔死良犬烹,不管吐蕃是個什麼局面,他們不穩,皇帝就不會對咱們動手。”周璟往他手邊兒遞了一盞茶。
長孫捷見他這般講話,便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你們周家世代忠臣,你雖不在乎這些身外浮名,可是你自打娶了那三公主後,就再也沒有起廢帝之心,皇權相爭,不能掉以輕心。”
周璟怔了怔,不由自主的看了長孫捷一眼,薄唇緊抿道:“若非你提醒……我倒是真中了皇帝老兒的套了。”
長孫捷抿了口茶,盯了周璟半晌,“其實,我對你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獨獨那個甄明玉……不可動情。”
周璟猶疑一下,定定道:“她只是個女人,是我周璟的妻子,朝政不可牽扯到女人……”
長孫捷嘆息一聲,“你是越來越護著她了。這次她能給皇帝拿出五十萬兩,你就真的不害怕她將來為了老東西跟你沖撞做對?為大事者,要斷情絕欲,玩玩可以,真的動情,那便是萬劫不複!”
聽到他這些話,周璟沒有應聲,可是看那表情就知道,他到死都會護著那個女人。長孫捷微微眯了眯漠然的眉目,敢有擋路的,一律清掃幹淨,無關男女,包括那個三公主……
因著周璟對三公主百般護著,長孫捷便繞路去了大戲樓,誰料還未曾進門,就見假山後面,一個俊俏豐潤的小子羞答答的似乎在說著什麼。
只見甄明玉彎唇一笑,軟軟道:“心悅君兮君可知……甘願為妾……”
這句話,一下子讓長孫捷的腦門子炸開了,正要過去,就見甄明玉陡然一黑臉,一下掐住了那個清潤小白臉兒的脖子,眼底的譏諷讓人恍然,“說真的,你這般娘裡娘氣的,多看你一眼,眼珠子都生瘡!”
打死長孫捷都想不到,人家三公主這是在編排一出女將軍的新戲,那個小生也並非牆外桃花,而是為了逼真些,讓唐蓮花扮的,那清秀的模樣倒真像個小白臉兒。
長孫捷是個沉穩,善於籌謀的,若是周璟看到這場面,那些頑固的擋路石可就全都肅清了,他唇角淡淡一笑,一手攬住了那“小白臉兒”,“你要三公主給你作妾?本大人幫你如何?”
唐蓮花聽了這話,簡直想甩出袖子裡的毒蠍子,一尾巴戳死他,誰料一抬頭竟是長孫捷,一雙沉穩又漠然的眉目,唇角緊抿,天生的政客……可惜,心術不正。
“還以為怎的個端正,能讓一介權臣折腰,如今自甘下賤了不成?”長孫捷並未認出唐蓮花,只是尖酸刻薄的話卻在冰雪天地裡回蕩。
唐蓮花淡淡睨了他一眼,唇角彎著,眸底無盡的嘲諷,“十三年前,元玥還不是熹妃,為了一個男人拒絕了中宗,可是那個男人卻轉身壓在了旁的女人身上……也不知是誰自甘下賤了!”
長孫捷面色陰沉,嘴唇氣的也抖動,瞪著跟前的唐蓮花道:“你是誰!誰告訴你的!”
唐蓮花笑了笑,將袖裡的腰牌扔到了他手裡,“少在別人跟前裝純情男人,別人不知,我唐門一家卻清楚的很!長孫大人總是道貌岸然的,如今在周邊安排了人是要捉誰的奸?我不過是扮作男人同公主搭戲,你是虛了心了,還是有意挑撥將軍和公主的婚姻?!”
唐蓮花捋了捋袖子上的半截兒流蘇,冷著臉譏諷道:“別人都說你長孫捷沉穩有謀略,依我看你不過是閑的冒泡來胡攪蠻纏!你是見不得別人好的!”說完,也不顧長孫捷青黑的臉,直接進了大戲樓。
長孫捷擰著濃眉,這三公主究竟是什麼狐媚子,周璟一個男人失了神,算是賣弄身體勾引,可如今恨透了甄家皇室的唐門嫡女都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