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揚唇一笑,俯下身子吻著她的唇,下面倒是沒閑著,像是剛眯了一小覺的貓咪,伸著帶刺兒的小舌頭一下一下的舔著水,一圈圈的繞開。
甄明玉怨惱的看她,可是小腹卻是一陣痳酥,一個不注意嚶.嚀了一聲,惹得門口正要高喊的丫頭一下子哽住了。
周璟看她貓兒般可愛的拘謹模樣,一下就笑了,偏過頭舔著她的耳垂悶聲笑道:“要我安靜些?那就把腿放開!”
外面那丫頭看了看涼亭裡急的跟什麼似的兩位大人,又瞄了一眼房內,嚶嚶嚀嚀的,像是哭了又像是極致的享受……丫頭臉臊的通紅,轉身讓另一個丫頭給涼亭裡的兩位再沏上一壺好茶。
外面沏好了茶,房內更是熱情火辣,像是雪白的羊奶.子裡加了一把火,灼燙熱辣倒澆著綿密的柔情,好像天地間全都不重要了。
“唔——”甄明玉覺得腦中像是炸開了一朵煙花,圈著周璟脖子的手也頹然無力的跌在桌上……
外面的丫鬟紅著臉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都是深秋了忽然覺得身上好燥熱。不過轉念一想周大將軍也真是個人才,一個瘸了的公主,也能折騰的……
想到此,便眼觀鼻鼻觀心的徑直走到了涼亭裡,屈膝問安後,平靜的說了句什麼,就見葉正清一口茶噴在了彭季同的臉上,彭季同直接抄起茶壺反潑了過去,最後不約而同的看著火熱的前殿,點了點頭、
出征前夕,好好做!
等他倆走了,周璟便將三公主抱到榻上,又是一番征伐,甄明玉覺得身子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光了,腿痠的挪不動,想起方才竟在桌上做了荒唐事兒,便窘迫的紅了臉。
周璟卻笑著抱她泡熱水澡,“為夫快要去西突厥了,走前好好喂喂公主,免得什麼亂七八糟的飛蛾又撲了公主這團熱火!”
甄明玉呆呆的看著圈著自己的男人,天下竟真的有這般不要臉的?!
過了幾日,甄明玉便去了許久未去的大戲樓,看著一幫人擠在雕花欄杆旁笑的愉快的往池子裡扔銅錢,秦稷擠在一旁,摸了摸空蕩蕩的荷包,正尷尬的要命,見到甄明玉後便笑嘻嘻的走過來借了些打賞的銅板。好端端的一個專門到回鶻買鳥的人,如今窮哈哈的給自己借三兩文銅板?
甄明玉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是被自家駙馬扔進了兵營的大牢,被那些兵痞子折騰的沒了邊兒,家裡的銀子也被他們誆騙的簽了協約給誆騙走了。
不過這次,他倒是安分守禮了許多,“將軍給側室買了這大戲樓,公主時常來,可是用法子強佔下了?”
甄明玉坐在椅子上聽戲,也沒聽清他說的什麼,只是隨口應了一聲。臺上的花旦換成了榮喜班兒的,嗓子嫩的跟黃鶯鳥鳥兒似的,生生能掐出一把水兒來,甄明玉不由個跟著哼了兩句“則為你如花美眷……”
待從大戲樓回去後,在層層高城牆上,看到周璟早已經帶兵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周璟一走,寧王便積極的開始了和眾人的走動,甚至覺得在將來執掌權柄信心十足。尤其是周璟的七弟周晤在戎州為林氏冤案昭雪事兒,他覺得這是打擊周璟一派的極好藉口,便在庭院裡擺宴席,甚至還故意邀請了專門為別人當槍的老皇叔陵王。
寧王一派的朝臣精神抖索到了寧王府,那些在朝裡經常被訓斥的也抬起了頭,左右都是要求速速處置了周晤,別耽誤了扳倒周璟的大好機會。
本來林氏冤案就是陳年的案子了,左右就是當年得罪了皇帝,被下邊的官員惡意奪了經營多年的田宅和鋪子,打殺了林氏滿門還壓住了訊息,周晤是個烈性又是非分明的,聽到報案,不過一月光景就把當年那個縣令五花大綁的塞進了囚車……
這件事被宮裡的大太監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皇帝的冷靜就益發的動搖了。宴會上的爭辯聲亂成了一鍋粥,寧王見縫插針的說上兩句,但是似乎十分有威懾力。
眾人紛紛贊成寧王的意思,只有角落裡的一個身穿白色錦緞的中年男子,一言不發的眯著一雙漠然的俊目。扮作皇叔僕從的甄明玉聽得腦仁兒發脹,什麼宴會,分明是牽制打壓周璟的□□會。甄明玉不由的瞄了眾人一眼,待落在角落處,隱約看到那個白衣錦緞男子沉穩有雄心的灼熱目光。
“咔擦”一聲,一隻杯子摔碎在地上,亂成一鍋粥的宴會頓時靜了下來,只聽得桌旁一隻白貓兒喵喵的叫喚了兩聲,在便是無線的壓抑沉悶了。
“就這點兒水準?將是在外,前線有西突厥那等虎狼之敵,你們倒好,一個個內鬥搬弄起是非來了!”男子聲音冷冽又有股子漠然。
皇叔轉過頭來,怕甄明玉腿支不方便,便微微扶著木輪椅起身道:“這是長孫捷,你駙馬的老師,前朝女帝的江山之所以穩固,就是他帶兵守住的,前陣子隱居在雲南……”
提起長孫捷,甄明玉腦際一陣清明,女帝當政時聽聞他才十六歲,上陣殺敵勇武過人,能在萬人中取敵將的頭顱。
甄明玉不由的看過去,很難想著他竟是周璟的老師……
“諸位既然這般精力充沛,不如各自帶一對兵馬去邊境,明個兒在下就向皇上請旨。”說完眼光掃過眾人,落在寧王身上時,寧王慘白著臉別過身子去,言辭冷厲穩重,這長孫捷就是這般沉穩又威嚴的人。
此話一出,那些個鬥志昂揚的一下就跟戰敗了的雞一般,蔫嗒嗒的。
前線西突厥壓境,上都這邊兒若是掀起一場內鬥,將來前線必然吃緊,難免吃敗仗。所以長孫捷外松內緊,控制打壓寧王一派的勢力,積極的培植新勢力,甚至為了謀取便利還花重金建立了嚴密的情報網,那些探子都是縱橫西域的鐵漢子,辦起案子抓起把柄來,像是花籃裡拈花,容易的很。
他一出口,那些朝員都灰溜溜的走了,他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待路過甄明玉時,漠然道:“公主金枝玉葉,好好呆在公主府,才能保住這雙沒毛病的細腿和性命!”
甄明玉不由斂眉看著他,剛要說話,卻見他一挑眉眼,沉穩的邁著步子走了。
甄明玉覺得他在監視自己,心裡的火兒一下就冒了出來,可是想到他方才維護周璟的模樣,當下便攥起了拳頭,心裡暗道:三思,隱忍,不動氣!
三公主看著他的背影,明明說好隱忍的,可是脫口而出便是:“當年將她送給皇太子,如今可曾後悔過?”
長孫捷腳步一頓,猛地轉身俊目裡冒著一股子寒光,好像要一把捏死甄明玉一般,老皇叔瞧見了,忙撥著輪椅擋在了皇侄女前面,“明玉丫頭說的又沒錯,本王也是想問的!”
“好事者,剔其口鼻,陵王殿下的口鼻,在下瞧著是呆不久了。”說完,也不顧老皇叔那青黑的臉,直接瞪了甄明玉一眼,冷漠的走了。
甄明玉和老皇叔猛嚼了長孫捷一頓舌頭根子,才優哉遊哉的出了寧王府。到了宣德樓,老皇叔陵王突然停住木輪椅,語重心長道:“趁著周璟那死小子還沒回來,趕緊處理裡你府上那個韓冷春,斷斷不能讓長孫捷挑唆的死小子寵妾滅妻!”
甄明玉聽了這話,覺得實在是不省心啊。
他倒是龍虎精神的去出征了,寧王那邊兒一堆爛攤子不說,又來了一個讓人處處防著的豺狼虎豹……長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