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皇帝招了周璟為女婿,這榮安郡主聽了便憤懣不已,經常找周璟那些紅粉知己的茬。後來聽說了世子妃在禮明殿給周璟送荷包的事兒,又見她生的桃花玉面、弱不勝衣的,這股子猛醋就係數潑在了世子妃身上。
世子妃是個城府極深的,看出這榮安郡主故意找茬,便故作沒脾氣的站在涼亭裡不說話。
榮安郡主見到此,還以為這又是個好欺負軟柿子,一時間便憤懣道:“瞧瞧你,一個二嫁的蠻夷,還想死氣白咧的要勾搭人家將軍,倒還真是臉皮厚。”
世子妃早就料到她會這般講話,一雙碧波盈盈的眉眼便流露出一股子笑意,如今西唐國祚動亂,急需要安穩吐蕃和西突厥,這個沒腦子的,在這個時辰故意找事兒。
榮安郡主看她無動於衷,便冷嗤一聲,撩起帕子轉身要走,卻不想卻被世子妃冷睨了一眼,嘲諷道:“你以為你好到哪裡去,他若真的喜歡你,會讓你跟著衡王去彎月原那等破爛地方?說到底,你和我沒有區別。”
榮安郡主一張俏麗明豔的臉一瞬間就被氣的青黑了,揚手就要掌摑弘吉剌·恩珠。誰料手還未碰到,就見周璟冷呵斥道:“還不住手?!這就是一個郡主的待客之道?!本將看你又該回彎月原去牧羊了。”
榮安郡主挑著眉,跳腳道:“你就知道呵斥我!我看你就是迷上這個二嫁的狐貍精了。”說完,便氣呼呼的跑了。
周璟抬眼睨了世子妃一眼,淡淡道:“這個比僖寧好不到哪裡去,你莫要見怪,日後本將會讓她給你賠禮。”
世子妃笑了笑,笑的一臉純真道:“也怪我,說話太直了,身在貴國也合該禮讓她,日後我注意著便是了。”
周璟一心想著溫泉裡的小金枝,剛才出來時還困懨懨的,別睡在溫泉裡……越想便越著急,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便急匆匆的回了清華湯。
只留世子妃在涼亭裡,一張滿是純真笑容的臉,直接僵在那裡。
周璟回到溫湯,怕小金枝又想東想西的,便專門撿了些她感興趣的話題哄她。
甄明玉抬手掬了一把溫泉水,有意道:“桃花年年有,今年撲上門~~~”
周璟沒好氣兒的一把將小金枝抵在溫湯的玉石壁上,這個女人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如今到時編排起自己來了,說好三從四德的乖公主呢?
到了吐蕃贊普回朝的那日,萬裡碧空如洗,一輪明麗的太陽高懸在空中,西唐的天氣似乎從沒這般風和日麗過。僖寧伸手撩開華麗的車簾兒,看著遠處鬱郁蔥蔥的青松綠山,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西唐這般清閑秀麗。
“西唐的山水秀麗,孕育出的自然是靈秀的女兒。”蘇松轉身溫柔的看著僖寧,又繼續道:“你能開心,本君就不枉傷一回。”
僖寧面無表情的看著碧波盈盈的小湖,從側妃送來的那碗蓮子羹開始,她便再也沒開心過,從最開始的刁蠻任性道後來的囂張,說起來都是心甘情願的妥協,人世間總歸是這般,沒什麼願不願意,更談不上任性妄為。
蘇松伸手溫柔的圈住了她的腰,“明雁,我知道你我回不到最初,但是我以性命發誓,此生此世會好好呵護你。”
僖寧將身子靠在馬車壁上,抬手捏住了他微微粗糙的下巴,刁鑽道:“君無戲言,你若膽敢騙我,你吐蕃的江山將永遠被別國踐踏!”
被捏下巴的男人,微微嘆了一口氣,“你都這般說了,本君便是把命拋了都不敢騙你,只是不可以江山做賭。”
馬車裡驕縱的人兒點了點頭,這次班師回朝雖說波瀾不驚,可是周將軍卻為蘇松安排了別開生面的哄佳人戲碼。
鑾駕到了碧水湖便停下了,幽幽綠水,白鷺飛斜過湖面,嘴裡叼著一尾小魚。蘇松坐在一顆巨大的鵝卵石上,將僖寧溫柔的抱在膝上。“先前你用匕首傷了本君,本君知道是那些時日委屈你了,所以本君從未怪過你。”
僖寧看著他那雙深沉的眉眼,輕笑道:“本宮可是深深怪著你呢。”
蘇松伸手將懷裡驕縱的小老虎抱的緊了些,隨後又下巴抵在她的發心,指著湖中一尾紅錦鯉道:“抓住這尾紅錦鯉,公主便不能再慪氣。”說完也不顧僖寧的阻攔一下跳進了秋日的碧水湖。
看著湖水泛起的漣漪,僖寧不有的怔住了,錦鯉嬉戲雖美,可這個男人卻是個文弱不會游泳的,跳下去作甚?!
蘇松這寒秋跳湖博公主一笑,倒是在上都炸開了。那些長舌的夫人一改往日言辭,說剁雞的僖寧公主是個多磨多麼溫柔體貼的……
甄明玉聽了,確合上書卷抿唇一笑,這等哄女人的法子想必那個舉止斯文的贊普可想不出,能想出來的只有自家那紈絝駙馬,為了穩住西北的穩定,不用一兵一卒就拿捏住了吐蕃帝王的心,說到底,周璟這等心思要比父皇高明到不知哪裡去,如今她也算見識了什麼叫上兵伐謀了。
這邊恢複了往日的寧靜,禮明殿倒是忙碌起來,世子妃一早便差人給周璟送過來西突厥的密信。
西突厥大皇子弒父逼宮後,便奪了老汗王的一個美妾,那美妾楊柳細腰,一雙眼睛顧盼生神,那夜大皇子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明明是個破了身的,確扭過臉去用帕子擦著淚,半遮半掩的可憐模樣,一時間竟勾起了突厥大皇子的興趣。
這一切盡被徐長纓看在眼裡,他是個散漫的人,可是觀察力卻異於常人,一眼便知道大皇子如今正在興頭上,他挑了挑薄唇,“大皇子如今坐在了皇位上,可是要知道突厥正主兒如今還在西唐,一昧沉迷女色會壞事。”
大皇子這才慢吞吞的穿上外袍,喝了口羊奶潤了潤幹涸的喉嚨,“左右就是圖個新鮮,沒成想半天踹不出一個屁來,榻上卻大方爽悅。”
徐長纓眯著鳳眼睨了一眼內室抱膝的楊嘉洛,只一眼,那大皇子就像是發了春情的臘腸犬一般,一下脫了外袍展臂將她猛壓在身下,“你這個騷狐貍,慣會擺弄本汗王。”
徐長纓嘲諷一笑,終究是個不成器的,罷了,左右真正好玩兒的是西唐的周大將軍,那才是棋逢對手的精彩,再者獵物又是清媚嬌軟的三公主。
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至於獵物三公主,他會猛猛的挽弓三千,爭取能伸出舌尖舔了舔她脖頸間香香甜甜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