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為了那個小金枝,一向不拜鬼神的他,竟買了高香誠心的祈願,祈願自家小金枝能安安順順,平安喜樂。
他並沒有刻意的去顯示愛她,也不求她會像別的膚淺女人一般為了這點兒事感天動地,他只是希望她在自己身邊能快樂,至少不差於她和那個侍衛。
那個侍衛給她的,他都能給而且比他更多,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自家的小金枝心裡滿滿的都是他周璟。
看到他閉著眼睛似乎有些疲憊,甄明玉便伸手給他揉著太陽xue,低低道:“駙馬最近不覺的奇怪麼,本宮自打嫁給駙馬,就屢屢被寧王套路,這次是因為菩薩相被送到泰山,下次指不定又是什麼……本宮盼著駙馬能高抬貴手。”
周璟微微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道:“公主覺得,這一切是本將搓弄的?”
“本宮知道不是駙馬,可是本宮這般暴露在人前,難免有不注意露餡的時候,本宮是想著得駙馬一封休書,到時本宮就會遠走西域永不相見,再也不會給駙馬和父皇添麻煩……”
甄明玉雖說恪守禮教,可是對這男女風月卻通一二,男人對女人執著不過是為了抒解床榻上翻滾的沖動,她即是嫁於他為妻,自然免不了與他錦被翻紅浪。但是一旦翻滾之後呢?
翻滾之後便成了萬千女人中的一個,平凡的像是領口的飯渣子,不用等到父皇動手,想必周大將軍就把她綁在軟劍上做炮灰了。
哪怕不作炮灰,一個亡了國的甄氏皇女如何有顏面留在他身邊?於情於理,她都該要一封休書,藉著這次出宮遠赴西域,再也不回中原,到時塵歸塵土歸土,她再也不是誰的棋子。
錦繡華貴是世人所追求的,可這些若變成了枷鎖,那索性不要也罷!她靜靜的轉頭想要扯周將軍的袖子,卻被周將軍一把摟在懷裡,整個鼻子都快被他擠癟了。
甄明玉覺得這些都是通俗易懂的道理,給了休書,周璟也可以擁有一片更大的海洋,可是她卻不知周大將軍如今心裡正奔騰著滔天大怒。
什麼世上男兒皆薄倖,女人就不薄倖?這個蠢女人玩兒弄了自己的感情,一手把他推到了深情的沼澤,她倒好,拍拍屁股準備逃到西域去了……她哪怕用刀捅他心口也比這句永不相見強的多。
逃到西域,然後呢?然後再和那個宋姓小子再續前緣是麼?!呵,還真是家裡的不去外面偷的,出去羅州一趟,就被那狗侍衛用看相算命給迷住了!
待那蠢女人環住他的脖頸,一張溫婉的小臉兒緊緊貼著他,周璟心頭的火才堪堪落了些。
說實話甄明玉的確分析的當,不過這些道理放在一個動了情的紈絝身上,就大大的錯了。這妖風陣陣的紈絝掃了一眼有些打盹兒的佳人,恨不得直接把嚼碎了吞在肚子裡。
不過轉念一想,擒賊擒王,與其收拾這個小東西倒不如碎了她的侍衛春夢。
待佛誕結束後,周璟安頓眾臣回了宮,卻帶著甄明玉一路去了羅州。
“這不是羅州?駙馬可是落了什麼東西在這兒?”甄明玉轉身看了看自家駙馬,等了半天,卻見那男人緊緊抿著薄唇,似乎沒聽見一般。
甄明玉想了半天也沒想通,他這是上了哪陣邪風,便無奈的抬眼看著不遠處的山巒。
剛要收回目光,卻見山腳下有一處小茅屋,一個穿著姜黃色長衫的男子手裡拿著羅盤似乎在探測什麼。
其實這個羅盤的用法,她也從這男子身上學過,當時明月清風,他垂首溫文爾雅的教她佔蔔推算的玄學。
可以說她和宋興賢在羅州的日子是她這輩子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不過這等時光卻最為短暫,而且她早就嫁做他人婦……
周璟環胸睨了小金枝一眼,哼,倒是深情,那股子留戀差點讓他憤怒的失去理智,當時就真該讓大理寺卿一刀把那狗侍衛給閹了。
風一吹,一個穿著粉紫色長裙的女子過來輕輕挽住了他的手臂,那女子眼中滿滿的都是愛意,他也伸手替她攏了攏眉間的亂發……
甄明玉抿了抿唇,朝著周璟道:“本宮原本還擔心宋參將身邊沒人,如今見了他被照料,本宮也就不掛心了。”
周璟睨她一眼,一字一頓道:“這世上的緣法,上天早就註定,微臣雖是個紈絝,可不巧月老就把公主的紅線死死纏在了臣身上,臣私下的確是對公主&09;,可是此生此世能鑽鑽公主鳳體的只有我這渾紈絝!公主若是紅杏出牆,臣就會揮利斧砍死那牆外的蕭郎!!”
上次彭季同把聽到的“私下渾的很”告訴他,他還滿眼的寵溺,可如今細細想來卻是惱怒的沖了天。
甄明玉你個蠢女人,你若膽敢紅杏出牆,我便……
威脅的話,沒忍心說出口,可是眼風卻落在了她身上。這丫頭自幼被女戒女德灌輸,這呆板兒的脾性他認了,可是她私下裡何嘗不是處理土包子的床笫之私,那些土老包子說的話不知比自己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