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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一個古板的小姑娘, 竟突然脫口說出一個小賊肉,不由的抿唇垂下了頭, 一張小臉紅彤彤的。總歸不能給自家駙馬說這是昨日接的閨房床第的單子吧!
周璟伸手擒著小人兒的下巴,一雙清潤的眼裡都是壞的不正經。
一個靈氣的姑娘,偏偏被宮裡那些老東西養的呆呆的,如今出了那憋死人的深宮高牆,性子倒是活潑了許多, 不過那小賊肉卻是人家床第常用的詞。
若是別的女子說這等話, 周大將軍心裡會厭惡到透出來,軟綿綿嬌滴滴的,聽著就格外的順耳朵, 他松開擒著的下巴, 薄唇直接湊了過去。
直到軟榻上那小東西紅著臉求饒,這才渡了口氣給她。
“說起來還是親的太少了, 待不忙了,為夫一日親公主百遍, 直到不紅臉了為止。”
“周璟!”甄明玉蹙著秀眉, 紅腫的小嘴氣惱的叫著周大將軍的名姓,只覺得跟前這個男人真的恨的人牙根癢癢, 真該張開嘴狠狠咬他兩口。
可是還未張嘴, 就見一個侍衛在承華殿外清了清嗓子,“將軍,皇上請您過去處理青苗稅。”
周璟聽了意興闌珊的合上了外衫, 將甄明玉攬在懷裡親了親眉心,便大步款款的入了宮。
七夕宴會散了,但是上都城外還是熱熱鬧鬧的,那些郡主、千金小金便各自乘著馬車去了西十五裡的明德門,甄明玉摸著眉心的溫熱,忽然想到廟祠去看看她母妃。
沈貴妃的廟祠,出了朱雀門往南走二十裡,那裡有農田三十畝,今年因為三公主下嫁權臣,皇帝便在沈貴妃的墓旁修建了守陵的三間後堂。
甄明玉乘著攆轎看著郊外的風景,那些隨行的侍衛也悠閑的吹著細風,雖說這是上都外城,不過也沒有什麼人敢在七夕宴結束後造次,所以一路上倒是放鬆不少。
廟祠是祭祀陰司禍福的地方,身為子女更應該下轎輦,但是考慮到三公主腿腳不利索,侍衛們還是備了一個舒適寬大的木輪椅,讓三公主能舒服些。
剛要坐到木輪椅上去,甄明玉就看到廟祠的後面飛揚起黑軍旗,旗上繡著猙獰的鬼面,待緩過神來,就見一個身穿鎧甲的粗漢帶著人揮著黑軍旗沖了過來。
甄明玉心裡一驚,那木輪椅一下卡在了一旁的圓石上,手指也被擠的生疼,侍衛紛紛拔劍圍成圈,太常寺卿少卿單修謹忙擋在了三公主跟前,“去,到神寢上高喊,彭季同耳力驚人,必能及時過來平亂!”
沈貴妃的祠廟靠近西郊的祭壇,平日裡來歇腳的都是些來往的客商,這次三公主的鳳架來此,自然會引起注意。再者,這祠廟的官道上向來平穩,可是今日卻遍佈石塊,分明看準了三公主乘坐的木輪椅。
剛說完,就見那些舉著黑軍旗的壯漢提著彎刀沖了過來,銀亮亮的彎刀直接劈向木輪椅。
甄明玉看到路邊的石子時,心裡便留神了,她外祖父的辦案筆錄上曾記載官道多石,乃匪象!所以她不動聲色的挪到了祭祀風雷的斜坡上。
微微側身就看到那些彪悍的彎刀直接脫手插在了木輪椅的軟墊上。
那些舉著黑軍旗的人,看到木輪椅是空的,便振臂厲聲搖晃著軍旗,頗有戰術的用兵。但是,在場的出了單修謹外,都是錦衣衛,所以武藝上還略勝一籌。
只是那些黑旗軍到似乎十分熟悉行兵,黑旗一舉,彎刀便齊齊的攻向三公主,錦衣衛畢竟不是上戰場的兵,並不熟悉兵法,不到片刻就被黑旗軍打亂了陣腳。
單修謹雖是個主持祭祀的文人,可是平日也和周璟商議朝政,不知不覺也會些兵法,他躬身皺眉看著那些黑旗軍,隨後朝錦衣衛大聲道:“擒賊擒王,殺死舉黑旗的那些人!”
錦衣衛像是找到了浮木一般,順利的斬掉了兩個舉旗的,可是正要放開手時,那些黑旗軍卻猛地扔出一個冒著黑臭氣的圓球,煙霧滾滾,臭氣熏天,戰術又是一變,許多錦衣衛被捅死在濃煙臭氣裡。
單修謹皺眉,看了看斜坡上的三公主,朝她微微躬身道:“公主得罪了。”說完直接抱起三公主,順著風雷祭壇直接滑到了深九丈五尺的祭壇中。
祭壇寬廣,四面都是紅門,再者單修謹是太常寺卿,最熟悉祭壇的構造,所以甄明玉一路倒也沒受到祭壇暗器的傷害。
若非單修謹急中生智,帶她滑下祭壇,這下就真的壞菜了。祭壇和沈貴妃的陵墓相接,多暗器且密閉無氣,不熟悉的下去了,怕是會被悶死。那些黑旗軍兩兩對視,並沒有隨著下去。
待從北石門出去後,單修謹手腕也有些脫力,正要放下三公主,卻見不遠處一個身穿姜黃色軟袍的少年挑著劍,一步步的逼近。
甄明玉定睛一看原來是宋參將,公主府的侍衛品級低只能守在北門,方才北門也有黑旗軍,他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料理幹淨,想著三公主會有危險,便顧不得那些品級,一心著急去祠廟營救公主,所以臉上和劍尖兒上都滴著血……
單修謹卻不認識,抽出短小的匕首,哆裡哆嗦的護在三公主身前。甄明玉鬆了一口氣,朝他道:“單大人,這是本宮的侍衛,武藝超群,我們可以鬆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