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石椅上,伸手箍住了她的肩膀,一張俊逸的臉湊到了她的鼻尖,手上明明粗糙的很,可是這臉卻嬌氣的不得了,一點木薯粉就紅腫成這樣,不過瞧著倒是沒有大礙,再過兩天就能消下去了。
甄明玉想起周將軍那張陰沉的臉,便安順的受了,不過鼻尖抵著鼻尖,甄明玉很輕易就聞到了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香氣,還有那雙細潤的眉眼,從遠處看是龍章鳳姿,從近處看那邪氣的眼裡倒十分勾人……
甄明玉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若是這是個正常性子的,一起坐著賞賞月也是好的,可惜……
小東西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周璟唇角微微一勾,看著那張又白細嫩的臉,真想摟在懷裡狠狠的親上幾口,不過那紅腫卻讓人感到揪心。
他往後退了退身子,從袖子裡掏出一盒子化瘀消腫的露膏,“本將從太醫院拿了藥膏,且讓為夫給公主塗上。”
說著直接將三公主抱在膝上,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把藥膏大片的抹在了她的臉上,常年握兵刃的手一觸到這等滑膩溫軟,不由的揉捏起來。
甄明玉覺得臉頰簡直要被那雙粗糙的手磨掉皮了,雖說那藥膏被徹底的揉了進去,臉上也舒服了很多,可是那雙手卻不顧院子裡的僕人,徑直伸到了她的裡衣,還放肆的捏了一下,她猛地皺起細眉,一口咬在周大將軍的大手上。
手掌傳來細細的疼,周璟那邪氣卻猛地上來了,直接將她按在了石桌上。
甄明玉心如擂鼓,知道這可是在玩兒火,便伸手揪住了衣領子,朝著周璟道:“駙馬,本宮來了小日子,碰不得涼東西,這石桌又是沾了夜寒的……”
周璟腦際清明瞭一些,反手將她抱回了懷裡,方才真的是迷魄失魂。
原本以為不見就可以回到原來那個薄情又片葉不沾身的自己,誰料只是捏捏臉塗塗藥,那邪性就壓制不住了。
周璟十日攻破慶州,收複了西唐的半壁江山,他素來是飲酒作樂從不顧忌,更不在乎那些禮教。如今就算她是個瘸子又怎樣,他素來就是追求新鮮的。
跟前這個嬌滴滴的女人,是他用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回來的,這是他的妻,哪怕是個瘸子又能如何,他就是要每日每日的抱著她。
這金枝玉葉雖說將來是個炮灰,可都是這般清秀又一肚子道理的小東西,可是十足的吸引他,將來若是真的跟皇帝起了沖突,大不了就把她扶上皇位,她為女皇,誰敢說她一句不是?
周璟那紈絝面子,想到這裡一瞬間就有了臺階下了。
“公主既然如此關心為夫的政務,便是學些星象也無妨。不過男女有別,便是自己的侍衛,講星象也要站在一尺外,拿著一根細竹竿指著講便是了。”
甄明玉不由的蹙了蹙眉,還知道男女有別,知道有別還抱著?!不過在這茬,還是要安分些,萬一再被按在石桌上,就大大的不妙了。
剛能坐在石椅上喘口氣,就見一個婆子端著那些道符,從北牆根兒往庫房走。
周璟看到那些道符,一張冠玉的臉立刻就鐵青了,八成這個樣子都能把城隍廟給拆了,甄明玉便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耐心講道理,“這道符畫的極好,本宮學星象也用得著,駙馬且消消氣。”
周璟看著她拉著自己的袖子,唇角不由的揚了起來,伸反手將她的手握住,心情大好道:“你對道符感興趣?”
甄明玉覺得這句話有坑,良家女子斷然沒有學道的道理,再說她還是個公主,不過自幼學的道理卻是不能撒謊,她便溫順的應了一聲。
周璟似乎心情很好,看了她一眼,頗好心道:“你若喜歡,趕明兒本將去給你抓個老道回來,讓他教你最好的道符。”
甄明玉聽了這句話,不由的捏緊了手中的帕子,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穩準狠的砸到了自己頭上,她忙笑著點了點頭。
周璟看她點頭,又鉗住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臉,想著隴右運糧草的事,便要回府處理,他把香藥膏按在了甄明玉手裡,又親了親她頭頂的發,便邁著長腿走了。
甄明玉看他走遠的身影,朝著皓朗的彎月緩緩嘆了一口氣,“你多好,安安靜靜的掛在天上,我如今卻被父皇扔在這龍潭虎xue……”
這邊覺得是龍潭虎xue,周將軍那邊卻步履輕快。商州漕運的事迫在眉睫,他要先拔了商州刺史那根老刺,再回來紅袖添香,再說那些紈絝嘴又碎,若是現在就躺在一起,難免又被他們說了閑話。
等處理完商州漕運,就帶她一起去商州行館,一邊遊山玩水,一邊溫香軟玉……
越想心裡那股邪氣就益發的滿溢位來,他大步走過長街,回了汾王府。
剛要回書房,就見趙小竹握著那個灑掃道符的婢女的手,似乎在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周璟進了院子後,就立刻換了張臉,嚴厲的指責那婢女。
隨後,提著裙子小步走過來,哽咽道:“小竹自知罪孽深重,小竹不該惹信郡王妃不開心,更不該讓手腳不利索的丫頭去收拾道符,讓三公主容顏受損,小竹心裡十分難過……”
那丫鬟也十分機靈的跪在地上,為趙小竹說情。
趙小竹唇角不由自主的一笑,將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自己面板康健的快,如今臉頰上的紅也退下去了,不像那三公主,聽說面板嬌氣的很,現在還紅著呢。
男人在外勞累一天,如今夜晚回來也要溫軟一番,如今自己容顏又複從前,相比那三公主,將軍怕是要夜夜宿在自己這裡。
趙小竹撚著帕子,心裡說不盡的柔情蜜意,卻不想一轉頭見周大將軍冷凝著眉眼,“奴才沖撞公主,害的公主鳳體受損,拉出去重打一百鞭。”
說完又轉身,一把擒住了趙小竹的下巴,冷漠道:“你管教下人不利,跪在院子裡不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