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啊!我只是讓人把那對母女背後的靠山是顧家父子透露給了楚家人,暗示了一下弄倒她們靠山最快的法子是發生點什麼事情,讓她們聲名狼藉,好讓老爺子出手除掉她們。我哪裡想到……”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哪想到她那麼喪心病狂,居然想拖整個顧氏下水啊……還差點害了你……”
唐之曼嘆了口氣,“我已經把事情都和楚湉湉說了。”
“什麼?!”唐母圓睜著一雙淚眼,幾乎是失聲尖叫,“你告訴她幹什麼?!”
“媽媽,顧顯肯定會查,查到我們摻和在其中,只是早晚的事情,與其被動,不如盡量設法減小損害。楚湉湉單純心軟,我看得出來,她因奪我所愛而心存歉疚,這件事雖然有我們的過失,但我對她直言坦誠相告,應該多少能挽回一些。”
唐之曼幾乎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滿心的疲累,現下只剩木然,“顧顯很寵她,只要她說幾句好話,他應該不會太把我們怎麼樣。至於生意上,提高警惕,防備顧氏的報複吧。”
“我……”唐母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還要仰仗她瞧不上的野丫頭的枕頭風,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噎得難受說不出。
楚湉湉一覺睡得黑沉,醒來時只覺腰腿痠得厲害。某人顯然是真的憋得狠了,又像是一場虛驚過後,急於確認她的存在,而她又特別配合,總之非常的……投入。
她還沒忘記自己曾試圖和他交流一下上回算不上舒服的體驗,不過從這次後來的情況來看,嗯,應該也不用交流了。
厚重的窗簾緊合著,隔絕了外界的光線,她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不久前炭疽的恐慌,彷彿像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一樣。她驀然想起陷入沉睡前手指上感覺到的重量,抬起手舉在面前。
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鑽戒,室內昏暗的光線也難掩碩大的橢圓形鑽石的耀眼,目測比顧雲霆送的那顆鴿子蛋更大更閃。
“喜歡嗎?”
她望向門口,撞進一雙含笑的黑眸中。她嘟著嘴朝他伸出手臂,“要抱。”
顧顯的心化成一汪春水,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床上,把她抱了個滿懷,長腿勾住她的,調整姿勢讓她舒服地枕在他的臂彎。
牽起她的手,修長手指滑入指縫間,緊緊扣住,舉到眼前仔細端詳套著戒指的纖細玉指。輕啄她的手背,他又問一遍,“喜歡嗎?”
“是不是少了點什麼?”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楚湉湉忍不住臉一熱,小聲嘟囔,“流氓。”
顧顯笑得很有成就感,卻裝得一派無辜,“為什麼突然罵我?是我做錯什麼了嗎?還是……唔,我想想,‘少了點什麼’——寶貝是說我,做、得、不、夠?”
拖長的尾音低沉暗啞,充滿曖昧的暗示,楚湉湉連脖子都紅了,又不甘心總被這流氓調戲得招架不住,她一橫心,抬腿輕蹭他最敏感脆弱的部位,眼眸撲閃,吐氣如蘭,“要是不夠呢,還有嗎?”
小東西居然學會挑釁他了!
男人怎能被老婆質疑有沒有行不行?顧顯翻身壓住她,“寶貝試試不就知道了……”
楚湉湉很快就後悔自己無端的挑釁了,可惜為時已晚。許是為了證明自己不僅“有”,還很“有”,他故意拖著慢慢磨她,直磨得她軟聲求饒,才肯放過她。
“太急著套住你,沒來得及問——”顧顯對她的“少了點什麼”心知肚明,喘息還沒平息,便啞著聲音,望進她迷濛瀲灩的水眸中,“做我的妻子,好嗎?我愛你,餘生有限,我只想和你一起度過。”
“……哪有你這樣的嘛!”楚湉湉嗔他,“順序完全都反了,哪有先結婚,然後不由分說把戒指套上了,最後才求婚的?”
顧顯想想也是,不由失笑,“順序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太太,快答應我吧?”
楚湉湉故意拿喬:“我要先考慮一下。”
“行,你慢慢考慮。”
“……哈?”
正當她驚訝於他的——不知道該叫好說話,還是叫毫無求生欲,只見他翻身仰躺,把她拉到身上,手腳並用地扣在懷裡,接著坦然道,“什麼時候考慮好了答應我,我們再起床。”
……所以不點頭就別想下床了,是這個意思吧?
楚湉湉好氣又好笑,輕捶他一記,“顧總這是在耍無賴嗎?”
“勸你謹慎用詞,”顧總十分倨傲,“怎麼能指責顧太太的老公是無賴呢?顧太太不要面子的啊。”
楚湉湉繃不住笑,結果一笑,牽動了酸軟的腰。她還真怕他再使壞,於是點頭,“好啦,答應你了。”
“是不是少了點什麼?”原問題還給她。
“……我也愛你啦!”果然資本家,真是斤斤計較,一點虧也不吃!
顧大資本家這才滿意了。
終於能下床吃飯,又在顧顯的虎視眈眈下簽好了婚前協議作廢的補充協定 ,看著他小心收了起來,楚湉湉才想起唐之曼的事情來。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她更關心的:“你剛才去見顧爺爺了是吧?今天的事情……他是不是更討厭我了?”
趴在桌上,滿心沮喪,“我這段時間去看望他好幾回了,本來想討好一下老人家的,可是他都不怎麼理我。帶去的點心倒是每次都收了……”
顧顯摸摸她的頭,“怎麼會?祖父可不是誰的點心都收的,相信我,他不會討厭你。”
祖父更討厭被人算計利用,可惜有些人就是看不清。
“真的嗎?”楚湉湉眼巴巴望著他。